尖的一撵土,衣袖已经不再是衣袖,它只表面维持着一点原先的模样,实则早已随风、随雨,融进了那泥土中。
她再次用手扒开覆盖在尸骨手臂的泥浆,露出的骨骸仍旧是乌黑色。
起身走到另一边,用力推开棺盖,再次扒开泥浆,另一只手同样乌黑。
双脚亦是如此。
心底的期盼到底被摧毁,她来的路上一直期盼着母亲真的是急病而亡,而不是被人害死那么凄惨。
被人害死是枉死,枉死的魂魄不得超生,只有超度才能解脱。
没人知道母亲的真正死因,这十多年里,母亲魂归何处!
何处?
一定还在侯府,看着那个曾经与她演深情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欢好,与别的女人孕育一女。
沈云歌蓦地喉间哽痛,眸中的莹雾模糊了棺内的景象。
母亲身居后宅,会得罪什么样的人才会害她的性命,凶手在沈云歌心中已然锁定。
往往得罪人是触动了别人的利益,外室梁梦梅在母亲死前已经被沈伯庸养了多年,沈伯庸一直在与母亲演深情,梁梦梅进不了侯府,这便触动了她的利益,故她找机会下了毒手
更或者,沈伯庸不愿意再与母亲演深情,又怕自己的一直以来的好丈夫名声毁了,便起了不仁不义的处理障碍的心思。
沈云歌心痛到极点,连父亲都不愿称呼,心里只称呼其名,亦把最邪恶的念头灌在他的头上。
容不得她伤悲,眼下,需要做的便是找到证据。
为了自己能有容身之所,更为了能找到当年的蛛丝马迹,沈云歌决定不打草惊蛇,她要隐藏自己的身份,回侯府。
毕竟,她那日与沈伯庸迎面而遇,他都没有认出她这个女儿。
她离开了京都城十一年。
那年沈云歌五岁,母亲突然急病而亡。
次年,外祖母得知其父沈伯庸早已经把养了多年的外室和外室子带回了府,替代了她女儿的位置。
当年他沈伯庸驻守在安南城时,是如何求娶她的女儿,如何保证对她一心一意,还声称就连一个妾都不会纳进府,可才过了几年,他竟然背着女儿养了那么多年外室。
外祖母不放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