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元湛看着他道:“我的下属一直在追踪一个蒲丽国人,却发现他在侯府外与梁梦梅偷偷说话,二人发现有人跟踪,梁梦梅却趁你父亲不在让人进了侯府,他们一直守着,那人却从后门不知何时逃脱了。”
“请不要说沈伯庸是我的父亲!”沈云歌双眸一厉,本来多日的平静被穆元湛一句“你父亲”给击毁了。
穆元湛一时脱口而出,不想她反应会如此强烈,看着沈云歌道:“抱歉,我今后注意。”
“……”沈云歌却被他这句话说得愣住了。
他是太武帝最爱的儿子啊,是堂堂昭王,竟这样温声温气与她道歉。
这倒让她心中生愧,他还不如像先前那副傲视一切的模样斥她几句。
沈云歌闪了下眼睫躲开穆元湛的目光。
想是车厢里紧张的气氛连大宝也已经感觉到了,便又在二人面前滚了一个滚儿。
随即二人都默默浅弯嘴角。
进了城,几人直接前往县衙。
沈云歌到了漳平县,京都城的梁梦梅心里如火焚烧。
原来,在沈云歌刚出京都城的第二天,梁梦梅就收到朱管事悄悄递给她的一封信。
那信又是安南寄来的,是沈云歌的舅舅给沈云歌的,他在信中问:甥女云歌,尔去京城已两月余,舅舅一直未收到你的来信,不知你在侯府安否?望尔看到此信速速回信于吾,以安舅心。
落款,娘舅江哲安。
沈云歌的舅舅江哲安做人从善,为官清廉,秉承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”的宗旨,从不趋炎附势,从不勾结朋党,从不阿谀奉承,将近二十年来在仕途上一直未能加官进爵,甚至在当县令的中期得罪了上面的弄权者被免了县令一职,一度沦为一介布衣。
后来再一次恢复官职因是当地那些百姓的拥护,一再为江哲安鸣不平,一度请愿到了知府那里,不知知府顾忌百姓还是为何,最后江哲安才得以官复原职,但此后多年一直未能升迁。
因其极度廉洁,一家五口人加上沈云歌一个外甥女,全靠他自己的那一点可怜的俸禄过日子,实在拮据,时常是到月底就要减食才能度日。
故沈云歌的舅母王氏两次背着他收取当地豪绅的暗银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