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疆的暴雨如注,将苍梧城浇成一片泽国。苏玉瑾披着浸透的蓑衣穿行在街巷,青石板上流淌的积水泛着诡异的墨色,街边的灯笼在狂风中摇晃,晕开的红光映照着紧闭的门窗。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草药混杂的腥甜气息,这味道让他想起毒医谷被幽冥噬心蛊侵袭的那个夜晚——此刻城门口悬挂的白布幡,正随着风势翻涌,如同无数索命的冤魂。
\"苏公子!城西义庄爆了!\"赤脚的孩童撞开斑驳的木门,发梢滴落的雨水混着血水,\"那些尸体全都站、站、站起来了!\"苏玉瑾瞳孔骤缩,腰间玉箫上的火焰图腾剧烈发烫。当他赶到义庄时,眼前景象宛如地狱:数十具裹着草席的尸体正在啃食活人,他们的皮肤呈现出暗紫色大理石纹路,指甲缝里渗出黑色黏液,每抓挠一下,受害者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。
城主府议事厅内,铜盆里的艾草烟熏得人睁不开眼。白发苍苍的老医师颤抖着展开病历簿,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圈满了红点:\"三日前首例患者只是发热畏寒,可到了夜间就开始啃食自己的手指!\"他掀开布帘,病床上的青年正疯狂撕扯自己的皮肉,露出的骨头表面爬满细小的紫虫,\"更可怕的是,这些紫虫离开人体还能存活,沾到泥土就会生出毒蕈!\"
苏玉瑾用银针探入患者咽喉,针尖瞬间发黑。他突然想起在暗阁密室找到的残卷——\"血髓蛊,以万尸怨气为引,以活人精魄为食\"。当他翻开随身携带的毒典,却发现记载此蛊的页面已被暗紫色咒文腐蚀,只留下一行若隐若现的字迹:\"解铃还须系铃人,唯有心火可破\"。
夜幕降临时,整座城池陷入黑暗。苏玉瑾登上城楼,望着城外蔓延的幽绿色磷火,那是被蛊虫污染的土地在发光。叶千璃浑身浴血地撞开城门,她的血色藤蔓上缠绕着破碎的咒文残片:\"暗阁在城南废庙设了祭坛!他们他们在用活人炼制蛊母!\"话音未落,地面突然裂开缝隙,无数紫虫喷涌而出,在半空凝聚成巨大的蛊虫虚影。
战斗在暴雨中展开。苏玉瑾的玉箫吹奏出炽热曲调,火焰却在触及紫虫群时化作青烟——这些蛊虫竟能吞噬火焰。更糟的是,被杀死的蛊虫尸体迅速腐烂,化作黑色毒雾弥漫开来。叶千璃甩出淬毒银针,却见银针刚刺入蛊虫就被腐蚀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