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人越聚越多,议论声也越来越大。
各种各样的目光,像刀子一样,落在茅清兮身上。茅清兮站在人群中央,周围的指责声此起彼伏。春日的暖阳洒在庭院里,却驱散不了空气中凝结的寒意。
“茅清兮竟然因为喜欢刁明远就陷害自己的嫡妹?”一个穿着鹅黄色襦裙的贵女掩着嘴,眼中满是鄙夷。
“在陆府就欺负嫡妹,现在到了安王府还这么嚣张!”另一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小姐附和道,语气中充满不屑。
“林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,她还死缠烂打,真是不要脸。”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,引来一阵窃窃私语。
茅清兮站在原地,红色的裙摆被微风轻轻拂动。她冷眼扫过这些人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。阳光下,她的眸子像是凝结了一层寒霜。
语巧看不下去了,冲到茅清兮面前张开双臂护住自家主子。小丫鬟的脸涨得通红:“我们夫人从不做这种事,是宋小姐自己掉下去的!”
“放屁!”春秋抹着眼泪喊道,声音尖利刺耳,“我们小姐差点淹死,难道是自己跳下去的不成?茅清兮欺负我家小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!”
语巧急得直跺脚,眼眶都红了:“你、你们胡说,夫人压根就没碰她一下”
茅清兮按住语巧的肩膀,将她拉到身后。春风拂过她的发丝,却驱散不了她眼中的寒意。
她目光冰冷地看向靠在春秋怀里、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茅暮暮。对方白色的衣裙已经湿透,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,看起来楚楚可怜。
“这已经是你第二次用落水来污蔑我了。”茅清兮的声音很轻,却让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,“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样任你胡来?”
十岁那年的记忆涌上心头,如同一把锋利的刀,在她心口划出一道又一道伤痕。
那时的茅暮暮也是这般手段,先是自己跳进池塘,然后指认是她推的。最后她在祠堂跪了整整一个月,每日只给两个馒头一碗水。寒冷的地砖,刺骨的冷风,还有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,都像是一把把利刃,刺进她年幼的心里。
若不是她习武多年底子好,恐怕早就撑不住了。
从那以后,她学会了隐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