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家大小姐?回娘家搬……自己的嫁妆?”
胖员外愣了愣,似乎没太听明白。
“可不是!这事儿啊,也就这位大小姐能办出来。”
青衫文士摇了摇头,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。
周围几桌的客人,听到动静,也都纷纷侧目,加入了这场闲谈。
“这安阳侯府,好歹也是百年世家,怎么教出这么个……没规矩的女儿?”
“嗨,你们懂什么,这位大小姐啊,看着风光,实际上呢,苦着呢!”
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,从人群里挤了进来,神秘兮萱地说道。
“听说啊,这些嫁妆,都是她那过世的娘留下的,这些年宋家入不敷出,全靠着大小姐的嫁妆银子撑着呢!”
另一人附和。
“哎,你说这安阳侯府也真是,若是真心疼爱女儿,能让国公府随便派顶小轿就把人接走了?”
又有人插嘴。
“今儿个可是苏将军亲自带着鹰羽卫来接的,这面子,给的可是足足的……”
最后这句话,像是一滴冷水落入了油锅,人群瞬间安静下来。
轿内,茅清兮的目光,落在了冀容白身上。
冀容白靠着轿壁,脸色苍白,薄唇紧抿,看不出喜怒。
“你没事吧?”
茅清兮还是问出了口。
“死不了。”
冀容白的声音低沉,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。
茅清兮撇了撇嘴,没再说什么。
冀容白的身子骨,整个京城谁人不知?
说句不好听的,那就是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。
“今天,多谢。”
茅清兮沉默片刻,开口说道。
冀容白闻言,唇角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个极浅的弧度。
“夫人有事,为夫自当尽力。”
他微微侧过头,看向茅清兮,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。
若不是他脸色实在太过苍白,这副姿态,倒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。
茅清兮当初之所以会答应嫁给冀容白,不过是看中了他时日无多。
一来可以借他的势,摆脱安阳侯府,二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