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萱再也控制不住,捂着脸,泣不成声。
她断断续续地抽泣着,泪水浸湿了粗布衣衫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根本不懂啊……我家小姐……她……她被老爷……送到……送到国公府去了……”
紫萱的声音越来越低,带着浓重的哭腔,“昨儿个晚上……走的……身无长物……什么都没带……现在……现在……连家门都……都不让进了……”
“什么?!”
“安阳侯府……这么大的门第……连点儿……连点儿嫁妆都不给?”
人群中,爆发出阵阵惊呼。
“嫁妆?我家小姐……哪儿来的……嫁妆……”紫萱的脸上,是深深的凄凉与无奈,“没了亲娘……又不得老爷喜欢……这些年……小姐过得……是……是什么样的日子啊……”
她故意将话说到一半,留下一串省略号,引人遐思。
剩下的话,无需她多言,自有旁人去脑补。
“都说……都说我家小姐……不学无术……可……可她倒是想学啊!府里……连笔墨纸砚都……都不肯给她……吃穿用度……哪一样……不是二小姐……挑剩下的?”
紫萱的声音,在人群中回荡,带着无尽的悲凉。
“我……我记得……宋大小姐……不是还……还欺负过……府里的……兄弟姐妹吗?”
人群中,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,带着几分质疑。
“欺负?”紫萱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冷笑,“那是……那是哪一年的事儿了!夫人……夫人留下的……那件狐裘……大小姐……平日里……都……都舍不得穿的……大冬天……冷得实在受不住了……才……才拿出来……结果呢?二小姐……二小姐看上了……非要……非要抢!大小姐……大小姐不给……这才……这才动了手!”
紫萱的话,像一颗颗石子,投入人群,激起层层涟漪。
这事儿,京城里的人,多多少少都听过一些。
可如今,听紫萱这么一说,这背后,竟还藏着这样的隐情?
“这……这长平侯……他……他不是太子太傅吗?怎么能……怎么能如此……苛待亡妻嫡女?”
终于,有人忍不住,发出了质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