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见状,解释了一番,老贾啐了口,他抬头看了眼天光,一脸晦气:“算你小子运气好,如今没有工夫同你掰扯,你跟紧了,就在都酒务院外候着,别乱跑。”
“好嘞,多谢前辈。”顾青快走几步,跟到车后。前头的车夫赶起车来,车身尾端的竹帘偶尔翻动,顾青瞥见车厢里的酒坛器具,草草几眼,不觉蹊跷。
将将辰时,街上人流车马还不算多,好些早食店门口热闹得紧,刚出炉的包子馒头烤饼,香气四溢。晨光从枝头跌落,叫卖洗漱热水的伙计跑前跑后,热气氤氲影影绰绰,伴着鸟鸣,人人都有奔头。
顾青紧跟着车,干劲十足。
不到一炷香的工夫,他们几人到了都酒务正门外。老贾示意车夫继续赶车,顾青正要发问,老贾没好气道:“都酒务的酿酒坊不是谁都能进的,便是老夫,也只能远远路过看上几眼。你随他们去后门等着。”
顾青思索几息,跟紧了车夫。
想来都酒务的格局同尚酝局的差不多,前院是官员书吏办公之所,中庭酿酒,后头是贮存之所。酿酒工的居所则在中庭边上。中庭另一边则是存档之处。
老贾这会应是去账房登记了。顾青回过神来,只要盯紧待会要装车的酒,便不会出错。
从正门绕道去后门,还有几步脚程。走了约摸一半路程时,浓郁的曲香连同酒香传来,顾青深吸了口气,倒有些想尚酝局的人。
他凝神定睛,不可再走神了。
待他们几人赶到后门时,门外已停了好几辆帷车,每辆帷车车身都有不同正店酒楼的徽标。最前头那辆,好几个杂役正在往车上搬贴有“曲”字红纸的陶坛,坛口新封着厚泥,里头正是制酒的关键,酒曲。
车夫寻了个最里头的清净处停好车,酒工们卷起竹帘,开始忙活。
顾青琢磨过味来,难怪老贾急着赶路,许是除了每家正店定好的酒曲,次酒,来得早的还能看看是否有富余,凑个热闹也好。
候了一盏茶的工夫,醉春楼的酒工搬了车上的空坛子,交还给都酒务,几人交接完,又候了一炷香,老贾的声音从里头传来:“哎,醉春楼的酒曲四十斤,还有内廷酒两瓮,这边,这边。”
他手里头拿着掌曲人签印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