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湛,可他如今如此阴郁冲动又难以捉摸,拉上他一同报仇,怎么都会害了他。唯有说上几句模棱两可之言,蒙混过去。
偏偏自己一想起崔景湛幼时的眸光,便难以狠下心来,对他太过决绝。
“兄长向来不会骗人,不用为了我勉强自己。心地善良,忍不下心做狠戾之事,这才是你。”崔景湛眸中带光,欣喜地随顾青些微躲闪的视线游动,“看来被我说中了。兄长放心,于此等大事上,我愿意忍。”
“景湛……”顾青还欲辩驳一二,话头又被崔景湛堵了回来。
“你若是只想酿酒,犯不着如此认真查案。就算尚酝局受了牵连,你还是酿酒大比魁首,依旧会得圣上赏识。”崔景湛言语间步步紧逼,“承认吧,你瞧着最是和悦好相处,可心里头一直有股劲,看不得人受冤。旁人亦如此,何况是你深爱的阿爹?”
“景湛!”顾青痛苦地闭上双目,良久,他强压着心头复杂的心绪,尽量柔声道,“不要再说了。我想先去歇着。”
若没记错,这是自己第一次真正在崔景湛面前失态。
“兄长被我戳穿,恼羞成怒。”崔景湛的声音小了些许,他起身,缓缓走到顾青面前,言语间满是委屈,又带了些许快意,“兄长不用怕,我会暗中替你查探。我也不会添乱。”
见顾青言语无措,崔景湛索性全盘托出,他用手蘸了茶盏里头的茶水,在木桌上飞快写了个“曹”字,将声音压得极低:“兄长无需多虑,我早就想除之而后快,并不是为着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顾青下意识绷紧全身,他四下环顾,眸中满是忧虑之色。
“无妨,四下无人。可还是谨慎些好。”崔景湛见顾青还是那个下意识关护自己的兄长,嘴角翘起,“我已不是当年那个莽撞无脑的小跟班。”
“景湛,谢谢你。只是我还不知幕后之人究竟是谁,他的嫌疑确实最大,却不能草率。”顾青盯着桌上逐渐消散的字迹,心里头突然横亘起一个可怕的念头。
他缓缓抬头,眸中满是痛楚,“难道当年,崔家是他……”
崔景湛双眼渐润,一抹委屈恐惧之色转瞬即逝,波涛恨意涌了上来:“你猜得没错。”
“我不知你有何计划。无论如何,一定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