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现的风险,急急寻了白兰。他只道时辰紧迫,来不及细说,让白兰无论如何都要帮他。
“他甚至说,此番若是成功,待奴婢年岁一到,出宫之时,他便让他爹娘去奴婢家中下聘。”白兰眼角微红,她轻轻拭着眼尾那抹湿润,“奴婢心知若是东窗事发,难免被罚,但当时早就乱了方寸,满心想着,要助他赢下酿酒大比。”
言至于此,在场之人无不唏嘘。尚酝局诸多酿酒工,好些人眼中攀上惋惜与鄙夷之色,也有些面带疑惑。
顾青神色复杂,他强压住心头迫切,柔声问道:“我还有几点不明。想必你侍酒也有些时日,就算不精于此道,黄酒同果酒的香气,你可能分清?”
白兰闻言,惨笑了声:“他并未告知奴婢他的是果酒。况且当时殿中有大半屋子的酒,周遭都是各式酒香混在一处,奴婢好不容易寻了机会,慌乱之中,能依凭的,便只有这方帕子。”
“你难道不觉得奇怪,他为何用帕子给你做提示?”顾青心头不忍,可眼下必得问个清清楚楚。
“奴婢迟疑过,甚至猜测难道被他发现了?但他是奴婢心上之人,他知晓了奴婢的秘密,非但不嫌弃,还愿意迎娶奴婢,奴婢来不及多想。不仅如此,当时他还说了好些肺腑之言,眼下奴婢说不出口。”说到迎娶二字,白兰鼻头微动,眸中的眼泪再也挂不住,沿着面颊缓缓落下,轻轻滴在手背之上。
顾青只觉心里头沉重无比。
他缓缓起身,疲惫地看了崔景湛一眼,崔景湛扬了扬下巴:“马鸿飞,你还未审完。继续。”
这话将顾青从儿女情长中拽了回来。顾青深呼了口气,此刻便如酿酒的最后一刻,万不可松懈。他强打起精神,缓步走到马鸿飞身前,居高临下睨着他:“你还不说真话?”
马鸿飞好似一滩烂泥,在顾青脚边喘着粗气,他吐了口血沫子,面带嘲讽:“事已至此,有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“是她贱!是她心甘情愿!”马鸿飞突然拼尽全力支起上半身,狠命朝白兰骂道。
崔景湛闷哼了声,闻荣一鞭子朝马鸿飞面上挥去,他终于消停下来,双眼通红,看着顾青狰狞大笑:“你是,你是尚酝局的人,怎么,怎么同曹贼的走狗,为,为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