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无人看守的旧酿酒坊。
从次酒库房里的密道,推着能从密道过的小木板车,他往来三趟,终于将三十瓮贡酒推了来。
临走,他不忘掩饰好两侧的密道入口,叫人很难看出端倪。
旧酿酒坊库房角落的烛火不住摇曳,沈怀瑾面上忽明忽暗,眸光阴晴不定,他盯着身前的贡酒酒瓮,双眸渐眯,深吸一口气,酒香扑鼻,几息后,他面上透出狰狞之色。
恍惚间,好似有人在看着沈怀瑾,他抽搐般回头,背后没有人,整个库房里只有他自己。
可不知为何,他总觉着角落里头有异动,他喉头微动,气息急促,来回查看一二,却没瞧见蹊跷。
他狐疑地环视整个酒库,难道是自己做贼心虚……
眼看时辰不早,他放下心里头的疑虑,逼自己回卧房。
如此折腾一番,他打后窗翻回卧房时,天色已微微擦亮。不远处,洒扫的宫人开始劳作,他抹去头上的汗珠,瞧着铜镜里的自己,心里头竟是大笑起来。
天亮后,顾青洗漱完,同往日一般,先去酒库看看贡酒。
“几位辛苦,昨夜可还安好?”赶在守夜酒工下值前,顾青循例问了几句。
“一切安好。”一名守夜的酒工心虚地看向另外二人,他二人会意,三人齐齐点头,面上露出比平日更为殷切的笑意,“你就放心吧,昨儿夜里,沈典御还亲自巡视过。”
“喔?”顾青倒不奇怪,沈典御有时夜里是会到处看看,免得酒曲出了意外,或是酒液有什么问题。
“顾酒人,请。”值守的酒工不欲多言,生怕顾青发现端倪,他麻利地取出腰间的钥匙,开了酒库院门的锁头,推开院门,“老规矩,里头的锁头您自己开。”
“有劳。”顾青点头致意,快步往最里头那间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