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酒本身倒是没有蹊跷。只是曹公盯上了这批酒。”崔健嘴角泛起苦笑,小声交代了一番曹永禄的心意。
顾青不禁瞠目结舌,他思索几息:“我自是知道这批酒。只是沈典御恰好将这批酒交由我保管。不管用何法子,若是监守自盗,恐怕不好交代。”
崔景湛沉默不语。不待他多言,顾青抢先道:“我深知你为保我周全,在曹贼面前。替我交了投名状。此事不是你传话与否的差别,我会一齐想想法子。”
听了顾青这话,崔景湛面露古怪。他苦笑几声继续小声道:“曹贼难道真有未卜先知之能?他已然猜到此种情形。他有言在先,若真如此,你无需盗酒,届时你在官家跟前,多说说这贡酒不足,再夸赞一番他献上的酒。下月使臣进京,官家应是有意让这批贡酒作为御酒用于款待使臣,若你能想法子,让曹贼的那批酒作为御酒,也是完成了差事。”
言及于此,顾青恍然大悟。他缓缓点头:“原来曹贼意在于此。我心里头有数了。只是作为尚酝局的酒人,我断不能撒谎,做出有损尚酝局之事。你放心,或许我可以提前尝尝曹贼的这批酒,配上些合适的下酒菜,说不定真能赢了泸州的这批贡酒去。”
见崔景湛有些不解,顾青小声解释起来。
官家这批贡酒颇感兴趣,许是因着西南边地,山泉清冽,还有一些独特的窖藏之法。名声在外,官家才多看一眼,但这酒宫中也没尝过,不一定就如传说中那般好。只要不昧着良心,他在官家面前推推曹贼的酒也无妨。
“兄长不怕此举,助长了曹贼的威风?”崔景湛眸色复杂,心中游移不定。
良久,顾青盯着崔景湛的双眸关切道:“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。这次曹贼的酒若真赢了,也只是一时。此乃权宜之计,既能不引起他的疑心,让我二人安然度过此关,也不算毁了尚酝局的名声。我有信心,尚酝局精心酿制的酒,定比他在宫外找的要好得多,他最多嚣张这一次。”
怕景湛不放心,顾青又补了几句:“此番曹贼若是想让我灭尚酝局的威风,助长他的气焰,我断断是不会同意的。若他在宫外寻的酒当真比尚酝局的好,那也是我们技不如人,该奋起直追。”
“既如此,我便放心了,兄长也小心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