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之法。”崔景湛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缓缓道。
顾青边思索边颔首,下午是自己一时情急,未做细想。
若真要害自己,悄无声息下毒,或是在宫外下手,便是不小心跌入河中溺毙,都比在宫中纵火来得掩人耳目。
“景湛,我有一事不明,若是为了当年旧案,那些旧档放了十几年,早不毁,晚不毁,偏偏这几日毁?”顾青眉头蹙起,十分不解。
书册上的犀角杯三字亘在心口,崔景湛胸口起伏剧烈,他双眸直勾勾盯着顾青:“会不会是沈怀瑾?他知晓你的身份,又亲历了当年之案……”
“不可能是沈典御。”顾青眸中闪过惊悸之色,“他是阿爹的爱徒。就算他想除掉我,只需揭穿我的身份,不说官家以欺君之罪论处,便是曹贼知晓,也够我喝一壶了。他何必如此大动干戈,在尚酝局的地盘动手?尚酝局内外,知晓我去查旧档之人颇多,若真有人心怀叵测,一时间也分辨不清。”
言罢,顾青心里头生出股寒凉之意,如此迫于无奈剖析沈典御的所作所为,他属实不快。
可崔景湛同沈典御并不相熟,他担心自己,才做此推论,也是情有可原。
“兄长,你还是过于良善。”崔景湛轻叹了口气,“他兴许无意取你性命,可我不信他无意于当年你阿爹留下的酒方。若他一时糊涂,做了些自己都不知道会酿成大错之事,又当如何?”
“景湛,我知你心忧于我……你放心,就算如此,酒方现世前,我就是安全的。”顾青心中思绪万千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景湛所言,他竟信了几分。
倒不是质疑沈典御的人品。只是作为嗜酒之人,眼下换做是他自己,若故人之子可能寻到当年酒方,他也会狂热不已。
虽无心害人,但若是被旁人设计挑唆……
“景湛,沈典御在宫中多年,为人虽刚正,不代表他完全不懂宫中那些弯弯绕绕。”顾青沉下心来,还是选择相信沈典御。
“兄长说什么,便是什么。但我会派人盯着他,兄长也不要干涉我。”崔景湛眉头紧簇,他不想再同顾青辩驳。
顾青犟起来,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。
“景湛……你切莫让沈典御发现,我不想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