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影,如烟娘子眸色渐深,此人同自己想得有些不一样,但也不是那般不近人情。
便是义父手段再厉害,如何威逼利诱,世人总有颗为己的心。她轻笑了声,反正没了睡意,索性披了披风,唤侍女送酒来。
客栈这头,顾青独自一人,他手中握着银哨,迟迟不肯入睡。他倒不怕有什么危急之事,景湛布置得当,若真有贼人,哪轮得到他吹哨。
只是崔景湛一刻不现身,他便放心不下。
上回还有闻荣一起候着,二人好歹有个伴,今日更为煎熬。
直到下半夜,顾青满耳都是窗外虫鸣,间或有野猫打房顶跑过,他一惊一乍,春夜寒凉,他竟出了一身细汗。
终于,窗外有了不一样的动静。顾青将银哨放在嘴边,轻抿嘴唇,目不转睛盯着木窗。
“是我。”
顾青听见崔景湛熟悉的嗓音,这才松了口气,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隔着蚊帐:“你无事便好。”
就着月色,崔景湛分明见着,顾青将手边的银哨收进了枕头下边。
天亮后,顾青率先发问:“现下咱们相当于推测出了涉事脚店和正店的名册,但还缺些证据。”
崔景湛缓缓点头:“黑市里的私酒坊应有账簿。但得防着他们关键时刻将其毁去。得摸清他们互相勾连的每一环。看来还得辛苦兄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