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坐便是。”顾青不知,他就是上午打一碗庄起尾随之人,但崔景湛并未开口拒绝,顾青琢磨出些许门道,边看崔景湛,边让大汉坐下。
崔景湛眸中隐约闪过几丝兴奋。
突然来了陌生人,生意之事自是不好再谈,顾青装出憋了一肚子气的模样,一杯接一杯灌桌上的茶水,眼看那一壶茶见了底。
崔景湛见他如此憋屈,好几次欲言又止。
那大汉打量他二人几眼,面露笑意,他余光瞥了四周,无人在意他们三人,他压低了嗓门:“两位可是想开家脚店?若想要物美价廉的烈酒,小的有门路。”
顾青眉头微皱,身子往大汉这侧微倾:“难道您是哪家正店的酒师?”
大汉嗤笑一声:“谁说只有正店的酒师才能卖酒?”
顾青同崔景湛面面相觑,二人眸中揭露出惊惧之色,不住观望四周,见无人听见大汉所言,才松了口气。顾青转了转眼珠子,将嗓音又压低了几分:“听闻东京城也有不少私下酿酒的酒坊?这可是大罪……”
“法不责众。二位今晨去过一碗庄,那光景,你们都见了,若要追究,难道全抓起来?最多就是罚铜,只要酒税交够了,都是睁只眼闭只眼。”大汉自顾自斟了杯茶水,慢悠悠道。
“当真?”崔景湛瞪大眼,眸中闪过贪戾之色。
“等等,你跟踪我们?”顾青半推半就,瞪了崔景湛一眼,“你小心些,别是什么圈套。”
大汉听了这话,也不恼,见顾青和崔景湛小声商议,他的视线往通往二楼的木梯移去。一名脚夫模样的正从楼上下来,迎上大汉的眸光,那人点了点头。
像是得了什么信号,大汉放下手中的茶盏: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咱们主家的眼。小的是看你们都是嗜酒之人,初来乍到,没有根基,以后若愿意死心塌地,主家可以考虑考虑,将那物美价廉的烈酒卖给你们。”
“死心塌地?”顾青皱起眉头,“我就是卖个酒开个店,怎么就死心塌地了。”
“你不懂,这叫拜码头。意思就是咱们以后不要再买别家的酒,你个酒呆子,酿酒酿傻了。”崔景湛没好气道。
眼看二人又吵嚷起来,大汉抬了抬眉头:“二位若有意,今夜戌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