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他彻底绑于宗室的用意。而这些守旧派的推波助澜,更显出承泽背后已然布下了棋局。
他目光微抬,迎上承泽那深沉如海的眼神,见其中似有笑意,却更藏冷芒,不由心头一凛。承泽自登基以来,励精图治,颇有中兴之象,然皇权稳固后,对权臣的猜忌之心日盛,尤以自己为甚。此番赐婚,若从其意,未免落入对方掌控;若拒之,又恐更触龙颜,令君臣之隙愈加难弥。
思绪电转间,龙飞已然有了决断。他向前一步,躬身再拜,声音沉稳而恭谨:“陛下厚恩,臣铭感五内。桃华格格乃宗室贵胄,德容兼备,臣自知高攀不起。然臣身负海疆重任,南洋、北溟战事未平,覆海会余孽尚在蠢蠢欲动,臣不敢稍有懈怠。今国事为重,臣实难顾及家事,恳请陛下暂缓此议,待海疆安定,臣再从命不迟。”
此言出口,殿中气氛骤然一凝。承泽面上笑意未变,眼底却闪过一抹冷意,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,似在思量,亦似在压抑某种情绪。守旧派诸臣面面相觑,礼部尚书周承恩更是眉头微皱,出言道:“王爷此言,未免过于拘泥。国事虽重,然陛下赐婚,亦是国事之一。推脱皇恩,岂不令天下人疑王爷有他意?”
此言尖锐,直指龙飞心怀异志,殿中众臣闻言,神色各异,有的低头不语,有的则冷眼旁观,似在等待承泽的反应。龙飞却不慌不乱,拱手对周承恩一礼,随后转向承泽,语气愈发恭敬:“周大人言重了。臣对陛下忠心耿耿,天地可鉴,绝无半分异心。只因臣深知海疆之重,覆海会勾结泰西诸国,图谋不轨,若稍有疏忽,恐误国之大事。臣不敢以一己私事,乱国家大计,望陛下明察。”
承泽听罢,沉默片刻,目光在龙飞与周承恩之间游移,终是缓缓开口:“定海王忠心为国,朕自是信得过。既是海疆为重,朕便不强人所难,此事暂且押后,待来日再议。”言罢,他语气虽缓,眼神却愈发深邃不可测,似在警告,亦似在隐忍。
龙飞低头谢恩,面上恭顺如常,心底却清楚,这一局虽暂时化解,承泽对自己的不满已然更深。君臣之间,隔阂如冰,纵有表面和睦,亦如薄冰之下暗流涌动,随时可能裂开深渊。他退回列中,余光扫过殿中诸臣,见守旧派之人神色中隐有失望,而新政派则多有忧色,显然皆知此事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