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感,似有一张无形之网,正逐渐向他收紧。
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,承泽方才摆手示意龙飞退下,临别之时,又特意叮嘱道:“飞卿,海疆之事虽重,然朝中根基亦不可轻忽。你既回京述职,便多留些时日,与诸臣多走动走动,也好让朕心安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龙飞低头应下,起身告退。
待他退出御书房,殿外冷风扑面,夜色更深。他站在殿前石阶之上,抬头望向天际一轮冷月,心中思绪翻涌。承泽今夜之言,表面温和,实则处处暗藏机锋,赐婚之事虽被他暂且推开,却不知对方下一步又会出何招数。况且那桃花格格,既被承泽提及,背后究竟是何来历,其真实性情如何,亦是未知之数。
想到此处,他微微眯起双目,握紧腰间海龙佩,暗自下定决心,无论前路如何艰险,他定要守住这片海疆,也要守住自己心中那份自由与信念。
龙飞离宫之后,未曾多作停留,径直返回定海王府。王府坐落于京城南侧,占地颇广,府前两尊石狮威武雄壮,门上匾额“定海王府”四字,乃先帝亲笔御书,笔力苍劲,颇显大气。此时夜深,王府内外灯火渐熄,只正厅中尚亮着几盏灯,门外守卫见到龙飞归来,忙低头行礼。
他步入府中,径直走向书房,推门而入,却见案上已摆了一叠密报,乃是听潮阁最新送来的南洋情报。他方坐下,便有亲信幕僚前来禀报:“王爷,南洋那边传来消息,近来覆海会余党似有复起之势,且泰西诸国的几支商船,亦在暗中与一些地方首领往来频繁,恐有不轨之心。”
龙飞闻言,眉头微皱,沉声道:“覆海会余党,当年虽被本王一网打尽,然其根基深厚,始终难除。此事你等须严密查探,若有确切证据,即刻上报。至于泰西诸国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微冷,“他们若敢生事,本王自有手段叫他们有来无回。”
幕僚领命退下,龙飞独坐书房之内,目光扫过案上那叠密报,心中却不免又想起今夜御书房中承泽之言。那份无形的压迫感,似比南洋乱局更为棘手。他轻抚腰间海龙佩,佩身微凉,似有隐隐波动传来,他心头一震,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自心底升起,又迅速消散。
“海皇之命,究竟为何……”他低声自语,目光深邃,似在探寻那尚未揭开的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