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飞自御书房退出,夜色已深,宫墙之外,长安街上一片灯火阑珊。他立于宫门之前,深吸一口气,胸中那股莫名的不安并未散去。海龙佩在袖中微微发凉,似在低语着什么,却又模糊不清。他抬头望向天际,月色如水,映照出一片肃杀之气。朝堂之上,承泽的信任与试探交织,新政虽启,然这大满帝国的根基,早已腐朽不堪,改革之途,注定荆棘丛生。
次日清晨,龙飞未曾多作停留,换上一身轻甲,佩上长剑,率一队亲卫直奔京郊水师大营。新帝登基后,他被封为定海王,总揽水师及海外事务,肩上担子之重,自是不言而喻。大满水师,号称天下第一,然实则积弊深重,战船老旧,将领懈怠,士卒斗志全无,早已不复昔日雄风。若不整肃一番,如何护得帝国海疆安宁?如何实现那心中更大的海皇使命?
京郊水师大营地处永定河畔,依河而建,占地广阔,然营中却是一片萧条景象。大营正门,高悬“定海”二字的牌匾已然褪色,守门的士卒见龙飞到来,慌忙行礼,眼神中却多有散漫之色。龙飞微微皱眉,心中暗道:“此等军容,怎堪大用?”
迈入营中,迎面而来的便是杂乱不堪的景象。营帐之间,士卒或成群,或倚靠帐边闲聊,兵器随意堆放,毫无章法。远处校场上,几名将领正围坐一处,似在议论何事,见龙飞到来,方才起身,面上虽挂着恭敬之色,眼神中却透着几分不以为然。
龙飞驻足,目光扫过全场,沉声道:“诸位,本王奉圣命,整肃水师,今日前来,非为虚言。尔等可知,我大满水师,百年前何等威风?海上无敌,四海臣服!而今,却沦为笑柄,战船朽烂,士气低迷,若泰西诸国再犯海疆,尔等如何自处?”
此言一出,场中将领面色各异,有的老将低头不语,有的则面露不忿。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将领踏前一步,拱手道:“定海王言重了!水师虽不如前,然守卫畿辅,护京城安宁,吾等从未懈怠!至于战船老旧,士卒不振,实非我等之责,乃是户部拨款不足,粮饷拖欠所致!”
龙飞闻言,冷笑一声,目中寒光一闪,骤然抬手,一道真气自掌心迸发,化作无形劲风,直扑那将领而去。那将领未及反应,便觉胸口如遭重锤,身形踉跄退后数步,面色涨红,眼中再无半分不服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