期一年,务必见效。若有不妥,再行议定。众卿可有异议?”
此言一出,殿内再无反对之声。龙飞俯首谢恩,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。他自知,皇帝此举看似信任,实则暗藏试探。这一纸批复,既是机会,亦是重担,若不能做出成效,恐将授人以柄。而那猜忌之种,正如张元礼所言,已悄然埋下,至于其何时萌芽,又将如何成势,仍是未知之数。
议事毕,龙飞退出金銮殿,迎面却见一熟悉身影立于殿外廊下,正是爱新觉罗·承泽。他今日着一袭素色长衫,气质温润,面上挂着浅笑,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风范。龙飞走近,低声道:“你怎在此?”
承泽笑而不语,只轻轻一摆手,示意龙飞随他前往一旁僻静处。待四周无人,他方才低声道:“今日朝堂之事,我已知晓。你之提议能得陛下首肯,足见其魄力。不过,弘方那老狐狸,绝不会善罢甘休,我闻他近日频频与其他皇子走动,似有大谋。你我兄弟,需得小心应对。”
龙飞闻言,微微点头,沉声道:“弘方之流,不过是明面上的敌人,真正可怖的,还是那暗中之人。”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道:“‘覆海会’在天京的根子,究竟有多深,至今仍未摸清。今日校场,我便察觉有人窥伺,恐是他们之手笔。”
承泽眸光一暗,似有所思,片刻后方道:“此事我已令苏樱暗中查探,她之‘听潮阁’,在天京亦有耳目,或可探得些消息。至于眼下,你我还需借今日之势,暂稳局面。待时机一到,再行雷霆一击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今日我未上朝,不过是刻意避嫌,以中立之姿示人,免得弘方等人借机发难。你且放心,背后之事,自有我与李鸿章筹划。”
龙飞听罢,微微颔首,心头略定。他与承泽自幼相识,彼此信任自不必言,而承泽如今在天京文官与宗室中颇有贤名,若能稳住中立之势,确是上策。只是,他心头始终有一丝不安萦绕,似有某种危机将至,却又无从捉摸。
夕阳西下,紫禁城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,龙飞与承泽并肩而立,遥望远处殿宇重重。龙飞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海龙佩,佩身温热,似在低语着某种未知的警示。他眉头微皱,忽而想起玄洋子当年之言:“天京如渊,危机四伏,然亦是汝宿命之所。切记,凡事不可强求,需顺势而为,方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