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军革新之费分摊至沿海商贾之手,无形中讨好了户部与中立派,显出一副仁德宽厚的形象。
弘方眯起双眼,面上虽无波澜,然手指却在袖中微微一紧,显然对承泽此番应对颇感意外。他冷哼一声,沉声道:“五皇子所言,倒也不无道理。既如此,此事便交由户部与兵部共同商议,拟出章程后再报上来看。今日朝会,便到此为止,诸位退朝吧。”
百官散去,承泽走出太和殿,神色依旧平静,然心中却并非毫无波澜。他低头瞥了一眼腰间的玉佩,脑海中浮现出龙飞那冷峻而坚定的面容,暗自思忖:“龙飞,你欲强推海权之策,确有远见,然此举若成,你在军中的根基必将更深,届时,朝堂之上,又有谁能制衡于你?我若助你,可得民心与中立派之好感,然若由你权势过盛,我这皇位之争,岂非又多一强敌?”
他驻足于宫墙之下,目光投向远处重重宫阙,思绪渐深。天京这盘棋,远比他想象中更为复杂。龙飞虽是挚友,武力与谋略皆是当世罕见,然其推行海军革新之举,早已引来保守派与覆海会的忌惮,若承泽此时过于偏向,恐将引火烧身。反之,若反对龙飞之策,又恐失信于改革派与中立派,坏了多年经营的贤名。
“罢了,今日之策,不过权宜之计。”承泽低声自语,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,“龙飞,我便先观你与弘方之斗,待局势明朗,我再定最终立场。此刻,我只须坐山观虎斗,静待时机罢了。”
他转头望向宫门外,天际乌云渐散,一抹晨光洒下,映得紫禁城金瓦生辉。然在这煌煌帝都之下,暗流涌动,危机四伏。承泽心知,今日朝堂之争,不过是风暴前的小试牛刀,而真正的较量,尚在后头。他深吸一口气,迈步离去,然心中却隐隐不安,总觉得一股无形的目光,正自暗中窥探着他的每一步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