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忍不住开口,语气中带着一丝钦佩:“龙大人所言,确有远见。泰西诸国虽远,然其船炮之利,早已为南洋商贾所传。若我大满不早做准备,恐后患无穷。只是,此事所需银帑,动辄百万,如何筹措?”
此问一出,殿中目光再聚。龙飞尚未开口,弘方已冷笑出声:“老大人此言,倒是问到点子上。龙大人一力主张海权,然此举耗资巨大,恐非朝廷一时可担。况且,当此新君未定、国事待兴之时,动用巨帑,置民生于何地?依本官看,龙大人之议,不过是好大喜功之举,实不足取!”
龙飞听闻此言,目光微冷,却不与弘方直接争锋,而是转向肃亲王,沉声道:“微臣以为,海军之建,银帑虽巨,然其利在长远。南洋商贸,每年可为朝廷聚银千万,若以海权护之,所得远胜所出。至于筹措之法,可令沿海商贾认股出资,朝廷则以海关税赋为本,如此不伤民生,亦可成事。”
此言一出,中立派中多有点头者,显然对龙飞之策颇有认同。然保守派中,却有人阴冷一笑,低声道:“龙大人对海军一事,倒是熟稔得很,只是不知,这筹银之策,是否早与某些商贾暗通款曲?听说南洋‘四海通’之主,与龙大人颇有交情,莫不是早有预谋?”
此言虽轻,却如一记重锤,砸在殿中众人心头。龙飞心知此言暗指苏樱,眼中寒光一闪,却未直接反驳,而是淡淡道:“微臣一心为国,至于私交之谤,若无实据,恐难服众。”
肃亲王见殿中气氛愈发剑拔弩张,摆手道:“今日之议,暂且到此。龙大人之言,确有远见,然此事牵涉甚广,非一朝一夕可定。诸卿各回本部,详拟章程,三日后再议。”
此令一出,殿中百官纷纷告退,龙飞与承泽对视一眼,退至殿外偏廊。承泽低声道:“龙兄今日之言,确是直中要害,然保守派之攻讦,亦不可小觑。弘方之流,既如此反对,恐已勾连‘覆海会’,你我须得小心应对。”
龙飞点了点头,目光远眺殿外天际,沉声道:“无妨,今日之议,不过是投石问路。海权之重,非一言可定,我只盼能唤醒更多中立派之心。至于弘方……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“若他一意孤行,我倒要看看,他背后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!”
此时,殿外风起云涌,似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