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飞微微点头,沉声道:“不错,身份确认为他赢得了入局之资格,却也让他彻底站在了风口浪尖。保守派虽暂退一步,但绝不会善罢甘休,弘方与博泰之流,定在暗中筹谋反扑。而‘覆海会’的影子,恐也未曾远去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转向承泽,声音低沉,“更何况,皇位之争,从来不是兄弟之情所能化解的渊薮,我与承泽的情义……将来,终究要经受更大的考验。”
苏樱闻言,秀眉微蹙,欲言又止。她自幼在商海沉浮,最擅察言观色,自然知晓龙飞与承泽之间的情义非同一般。然她亦明白,天家无亲,皇位之争从来残酷无情,今日的兄弟,明日或成陌路。她的手悄然握紧,轻声道:“飞哥,无论如何,你我当思谋长远,承泽若能成事,固是大好;若有变数,咱们也须有退路。”
龙飞轻哼一声,目光依旧深邃,似在思量什么,却未接话。此时,台上礼毕,承泽在族老的引领下缓步走下高台,朝宗室众人微微颔首,举止之间,已颇有几分皇子风范。他目光一转,似有意无意地扫过龙飞与苏樱所在之处,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。龙飞心头微动,知承泽已注意到自己,便微微点头示意,随即转身,与苏樱一道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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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时,夕阳西斜,天京城内一处隐秘宅院——李府据点之内,气氛却颇显凝重。此处乃李鸿章在京中私设的一处心腹之地,院落虽不大,却布局精巧,四下皆有暗哨守卫,外人难近。院中一间书房内,龙飞、苏樱与承泽围坐于一张紫檀圆桌旁,桌上摊着一卷京城舆图,几封密信散落其上,显是方才议事所用。
承泽今日在宗人府受封后,特意换下蟒袍,着一身素色长衫,端坐于主位之上,神色间已少了往日的轻狂,多了几分沉稳。他轻抿一口茶盏,目光扫过龙飞与苏樱,沉声道:“今日之礼,总算尘埃落定,我身份既已确凿,接下来,便可在朝堂之上,光明正大地与弘方之流一较高下。多亏了二位这些年来的奔走,否则,我恐仍是个不为人知的野种。”
龙飞闻言,神色平静,淡然道:“承泽,你我相识于微末,情义自不必多言。你能得此正名,是你自身之福,亦是你母妃一脉多年来的隐忍之果。更何况,李大人与桃花姑娘在朝中斡旋,苏樱在暗中筹谋财力,我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