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人府外,晨光初透,薄雾尚笼,重檐飞角的朱墙红瓦在晨曦中透出一派庄严之气。宽阔的青石广场上,皇族族老与宗室重臣已齐聚一处,个个身着锦袍蟒服,腰佩玉带,面容肃穆。今日乃是大满顺治四年春三月十七,宗人府奉旨为承泽举行身份确认之礼,此举非同小可,不仅关乎承泽一人之荣辱,更牵动天京朝堂上下的风云变幻。
广场正中,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巍然耸立,台上铺陈着明黄锦缎,置有一尊青铜香炉,炉中檀香袅袅升腾,香气弥漫,令人心神宁静。承泽身着一袭四爪蟒袍,头戴金丝嵌玉冠,缓步登台,步伐沉稳,目光如炬。他虽年不过弱冠,但眉宇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,令人不敢小觑。此时,台下宗室族老中一位年近古稀的白须老者,手持一卷黄绢玉轴,缓步上前,声音虽苍老却中气十足,朗声道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先帝血脉,承泽之名,经宗室查验,确为真嗣,赐封皇子之位,入宗人府玉牒,钦此!”
此言一出,台下宗室之人神色各异,有面露欣慰者,有暗自皱眉者,亦有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者。承泽神色不变,微微躬身,双手接过玉轴,低声道:“承泽谢恩,定不负先帝遗志,不负宗室厚望。”他声音虽轻,却字字铿锵,仿佛自带一股无形之力,直透众人心扉。那白须族老微微颔首,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,叹道:“好孩子,今后路长,你须谨记,皇族之责,重于泰山。”
一旁,龙飞与苏樱并肩而立,隐于人群后侧。龙飞着一身青灰长衫,外罩玄色披风,腰间未佩惯常的长剑,仅以一块玉佩点缀,显得低调内敛。他目光深沉,凝视台上的承泽,心中百感交集。四年前,他初识承泽时,此人不过是个怀揣抱负却身份成谜的布衣书生,凭着一腔热血与过人胆识,与自己并肩作战于南海之滨。而今,承泽终以皇子之身,踏上天京权争的棋盘,这一刻,既是,亦是重担。
苏樱站在龙飞身侧,一身素雅锦裙,外披轻纱,秀发以一支碧玉簪挽起,眉眼间透着几分温婉,却又不失精明。她轻声低语道:“飞哥,承泽今日得此正名,来之不易,你我费尽心思,方有此局。然他既为皇子,接下来的路,只会更险。”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,目光扫过台下那几位宗室重臣,隐约察觉到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些许异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