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位长辈、兄弟姐妹,婉蓉以为,改革与守旧之争,非仅是制度之争,更关乎人心。大满立国三百载,疆域之广,远迈前朝,然泰西诸国航海之术日新月异,若我等仍墨守成规,不思进取,恐有朝一日,海疆不保、国祚堪忧。守旧者言,祖宗之法不可轻改,然祖宗之法,岂非亦是当年之革新?若一味固步自封,所谓国本,又从何谈起?”
她此言一出,厅内立时一片哗然。守旧之言,在李家这样的簪缨之家,向来是主流,如今被她直言“固步自封”,可谓大胆至极。更有甚者,她竟以祖宗之法反驳守旧之论,直指所谓“守旧”本无不可撼动之理,言辞之犀利,气势之凌厉,令人侧目。
龙飞目光微动,心中不由生出一丝赞许。此女之言,正与他心中所想有几分契合。她并非空洞地鼓吹改革,而是直指时局之弊,以大满与泰西诸国的海权之争为切入点,点明守旧之害,其见识,已远超同龄之人。
承泽亦是微微颔首,低声朝龙飞道:“此女见解独到,且胆识过人,若能收为己用,改革派或可再添一臂之力。只不过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压低声音,“她言辞如此无忌,恐会招致家族内部不满,李家毕竟非铁板一块。”
龙飞未语,只是微微点头,心中却已有计较。他目光扫过厅内,只见李婉蓉侃侃而谈,言辞越发犀利,甚至直指某些守旧派高官“尸位素餐”,引得几名家族子弟面色难看,便是李鸿章,眉头亦是微微一皱,似有不悦之色。
辩论持续约莫半个时辰,李婉蓉以一己之力,力压群雄,赢得在座不少年轻子弟的暗暗喝彩,但同时,也引来不少长辈与同辈的冷眼相待。待她言罢退下,厅内气氛反而愈发凝重,似乎无人敢再轻易开口。
李鸿章轻哼一声,目光扫过众人,最终落在李婉蓉身上,沉声道:“婉蓉之言,颇有新意,然言辞稍显偏激,需知改革非一日之功,切不可急功近利。你且退下,好生反省,日后言行,务必慎之又慎。”
此言一出,厅内众人目光各异,李婉蓉却是神色自若,仅是恭敬一礼,便退回原位。龙飞看在眼里,心中却愈发觉得此女不简单。她表面顺从,眼中却无半分退缩之意,显然并非轻易服软之人。
会后,众人散去,龙飞与承泽未急于离去,而是受李鸿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