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满门抄斩!”他嘴上虽硬,脚下却不由自主后退,肥硕身躯微微发颤,显是心虚至极。
就在此时,苏樱身旁管事快步返回,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,苏樱凤目微亮,朝龙飞微微点头。随即,她踏前一步,清声道:“周大人,妾身有一言相告。大人若执意查船,妾身无话可说,然妾身船上并无私货,反倒是大人治下,似有不少见不得光之事。譬如大人私收商贾孝敬、挪用税银,甚至与海匪勾结,暗中分赃,这些帐簿和信函,可都在妾身手中。大人若不信,不妨请水师总戎、抑或巡抚大人来一查究竟!”
此言一出,宛如平地惊雷,周守义面色骤变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周围百姓更是哗然,议论声如沸:“原来这守备官果真不干净,怪不得如此嚣张!”“苏家小姐好生厉害,竟有这等手段!”
龙飞见状,心头暗赞苏樱智谋,面上却不动声色,趁势逼问道:“周大人,苏小姐所言,可有虚妄?大人若再一意孤行,龙某唯有将此事一并上禀,届时大人官位不保事小,只怕还要牵连背后之人!”他言至此处,特意加重“背后之人”四字,目光如刀,直刺周守义心底。
周守义闻言,肥脸上的冷汗越发密集,他自知此事若闹大,自己劣迹难掩,且苏樱手中证据若真送至上峰,后果不堪设想。他咬了咬牙,强作镇定,低吼道:“胡言乱语!本官清清白白,岂容你们污蔑!今日之事,本官暂且记下,来日定要叫你们好看!”言罢,他狠狠一挥手,喝道:“收队,回衙!”一众兵痞如蒙大赦,扶着伤员,狼狈而退。
龙飞冷眼旁观,并未追击,知晓今日之举,已足够震慑此人。他转向苏樱,低声道:“小姐好手段,这周守义虽暂退,恐不甘心,此事后续如何收场,只怕还要费些思量。”苏樱轻点臻首,淡然一笑:“龙哨官勿忧,妾身自有计较。今日多亏你护持,否则妾身与一船货物,只怕凶多吉少。”
龙飞闻言,目光微暖,然心头却隐隐不安。这周守义背后,是否真有更大靠山?今日之举,会否引来更深暗流?码头之上,海风渐急,远处哨塔旗帜猎猎作响,似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悄然逼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