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春桃嫂子?\"
门\"吱呀\"一声被推开,穿素白孝服的女人踉跄着扑进来,发间的白头绳散了半截。
她攥着宋明允的官服下摆,眼泪把靛青的布料洇出片深色:\"大人,我家阿贵临死前说要去马六那讨三十两银子您可一定要替他申冤啊!\"
张老三突然弯腰去捡算盘珠子,可宋明允看得清楚——那老东西的耳尖红得滴血,喉结上下滚动,活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。
\"周福,带春桃嫂子去后堂喝碗热汤。\"宋明允拍了拍女人的手背,等她抽抽搭搭出去后,突然蹲到张老三跟前,\"张叔,您验了二十年尸,上回李寡妇被丈夫打死,是您在肋骨上摸出指印;前儿刘屠户被驴踢死,是您看出后脑有钉孔。
怎么今儿个,连个溺亡都验不真了?\"
张老三的手顿在半空,算盘珠子\"骨碌\"滚进宋明允脚边。
他猛地站起来,验尸刀\"当啷\"掉在地上:\"大人要是信不过老朽,另请高明便是!\"
话音未落,他已经掀开门帘冲了出去。
宋明允摸着下巴笑了——这老东西连验尸箱都没拿,分明是心里有鬼。
后巷的煤堆在月光下像座黑黢黢的山。
宋明允缩在墙根,听着前边传来粗哑的骂声:\"张老三,老子让你写溺亡你就写!
敢说实话?
明儿你家灶台就烧成焦炭!\"
马六的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,他揪着张老三的衣领往墙上撞,铜钥匙串在手里晃得叮当响。
张老三的验尸银针扎进掌心,指缝里渗着血:\"马爷,那欠条阿贵是被人\"
\"被人什么?\"马六突然笑了,他从怀里摸出块火折子,\"你家小孙子昨儿还在巷口玩拨浪鼓呢,红漆的,怪好看的。\"
系统的提示音在宋明允耳边炸响:\"检测到威胁录音,是否开启录音功能?\"
宋明允没理系统,他猫着腰摸到煤堆后,猛一撞——\"轰\"的一声,煤块劈头盖脸砸下来。
马六骂骂咧咧跳开,张老三趁机往旁边躲,却被宋明允塞了个纸包在怀里。
\"《洗冤集录》残页,讲的是溺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