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玉牌里的靖安影
玄色劲装的信使跨进公堂时,带起的风掀翻了宋明允叼着的狗尾巴草。
那草叶打着旋儿落在赵德贵脚边,正挨着方才抖落的米糠。
\"赵公子乃靖安王亲卫,宋县令竟敢——\"信使手掌拍在公案上的力道震得茶盏跳起来,鎏金腰牌在阳光下晃得人眯眼。
他话音未落,宋明允已捏起信笺对着光,指尖蹭过朱红印泥:\"这位差爷,靖安王府去年秋就换了双龙纹火漆,你这云纹印怕不是从旧账本里抠下来的?\"
公堂里响起抽气声。
赵德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方才被银勺抵住的喉结还泛着红,这会儿却突然往前扑:\"信笺是本\"话未说完,腕骨已被宋明允扣住。
现代法医常年握骨钳的手劲哪是养尊处优的账房能比?
赵德贵疼得膝盖一弯,额角汗珠砸在青砖上:\"你、你敢动靖安王的人?\"
\"靖安王的人?\"宋明允歪头盯着他腰间玉牌,\"靖安王府亲卫腰牌用的是和田暖玉,你这昆仑冻石摸起来凉得像块冰——倒是玉牌缝隙里的米糠,和李屠户指甲里的一模一样。\"他说着用指节敲了敲信笺边角,几粒浅黄碎屑簌簌落在案上,\"赵公子,你伪造书信时,是不是把毒米糠当浆糊使了?\"
周福的钥匙串在腰间叮当作响。
这老师爷方才还板着脸当背景板,这会儿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:\"宋大人,靖安王旧部最恨\"
\"最恨被人揭老底?\"宋明允打断他,抄起案头酒碗就把信笺按了进去。
酒液迅速晕开朱红印泥,露出底下黏着的米糠——果然和李屠户指甲里那撮晒得发干的一个模样。
他勾着嘴角看向赵德贵:\"赵公子,你往芝麻糖里掺砒霜时,是不是顺手把毒米糠也抹在信纸上了?
怕不是想连本县令一块儿毒?\"
\"住口!\"信使突然拔刀。
刀鞘撞在桌角的声响惊得陈婶的围裙都掉了,几个衙役举着水火棍往前凑,却被宋明允用眼神止住。
他侧身躲过横劈而来的刀锋,反手从袖中抖出银勺——正是方才验毒那把,勺柄擦着信使耳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