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您装模作样查什么?那屠户嘴硬得很,大刑伺候了三回才招的。”
宋明允扯了扯滴水的官袖,故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:“周师爷急什么?本县令这不是研究案情嘛。”他余光瞥见周福茶盘里放着包茶叶,包装纸上印着“城南福来居”——那是县里最金贵的茶楼,周福一个师爷哪喝得起?
升堂鼓“咚”地敲响时,宋明允故意把官帽歪戴了半寸。
堂下跪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,左脸肿得像发面馒头,右腕还渗着血——应该是夹棍夹的。
“王二,你可知罪?”宋明允跷着二郎腿,手指敲着惊堂木,眼角却瞥见供状上写着“刘氏死于丑时”。
“大大老爷,小的没没杀人!”王二结结巴巴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“昨儿夜里小的在在肉铺剁骨头,刘刘氏说去河边洗洗衣裳,再没没回来!”
周福在旁边咳嗽一声,声音甜得发腻:“大人,王二已经画押了。这案子拖久了,百姓该说咱们衙门办事不利索。”
宋明允突然打了个哈欠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官服里的案卷。
前世验尸时,他总习惯用拇指关节叩死者下颌——那是判断尸僵进程的小习惯。
此刻他鬼使神差摸向自己下颌,突然愣住:“周师爷,供状写刘氏死于丑时?”
“是。”周福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。
“可尸僵从下颌开始形成,至少需要三到四小时。”宋明允突然坐直身子,官帽“啪”地掉在案上,“若刘氏丑时死亡,此刻尸僵应该刚到颈部。可张仵作的验尸单写‘全身僵直’,这是子时死亡才会出现的症状!”
堂下一片抽气声。
周福的茶盏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碎瓷片溅到王二脚边。
宋明允扫见他额角渗出细汗,突然想起前世提审嫌疑人时,犯人说谎总会不自觉摸耳朵——周福此刻正用袖子擦耳朵。
“宋大人好学问!”
验尸房里,张老三晃着算盘走进来,珠子拨得“噼啪”响,“小老儿干仵作三十年,还能弄错死亡时间?刘氏指甲里全是水草,分明是自己掉进河里挣扎的。王二那浑小子,非说没杀人——”他算盘往宋明允面前一递,“大人要验尸?行啊,开棺钱三两,香火钱二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