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给自己造了布鲁,那是真正意义上第一个让他感到舒适的“生命”,它是两个世界之间的灰色生命。
当他感觉离他人很远时,才是离自己最近的时刻。
当他开着车在不限速的高速公路上狂飙,离死亡很近很近的时候,齐骁才能真切地觉得自己活着。
读黑塞的《德米安》一开始只是为了学语言。
“假如我们恨一个人,我们不过是借他的形象,恨我们自身的某些东西。那些不在我们自身的东西,从不会激怒我们。”
每个人都带着他诞生时的残渣,黑塞这么说。
别人眼中的他不是他,他自己眼中的他也不是他。
他眼中的齐恒宇,才是真正的自己。
齐骁忽然意识到,他如此清楚的知道,自己流淌着齐恒宇身上基因。
贪婪的,自私的,冷漠的,不负责任的。
那些东西就像他破壳而出的时候,粘在他身上的粘液和蛋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