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昭昭:我说什么来着,听着就完了,听着比说出来好。
然后再没提过这事,也没管柳茹要过钱,她说学校的助学贷款很划算,不用白不用。
林昭昭在很久一段时间之后,才意识到她恨柳茹,柳茹也恨她,林昭昭一直坚信她们是彼此爱着对方的。
某天林昭昭和安雨林连麦看电影,伯格曼的《秋日奏鸣曲》,女儿悲伤地向母亲哭诉:
我不能恨你,所以我的恨变成了愚蠢的恐慌。
一切都有爱和关心做幌子,母亲的伤害要转嫁给女儿,母亲的失败要女儿补偿,母亲的烦恼必须是女儿的烦恼。
就像脐带从没剪断一样。
林昭昭在看到这段台词之后如遭雷击。
林昭昭忽然想,也许她宁可柳茹打她,骂她,抛弃她,她宁可柳茹纯粹的恨她,因为她那样终于可以纯粹的恨回去,那何尝不是另一种如释重负。
残忍的恨可能在某一个瞬间很痛,但马上就过去了不会让她产生如此长久而绵密的痛苦。
残忍的爱才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