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说了关于我所说的事儿。第二日,他只让德叔来唤我,说要我在书房等他,等他见完了客,再来和我说话。
父亲的书房,只是两间小小的厅堂,也有一个小而巧的院子。院子里种些矮松黄菊,只用石子铺了条小径,其他地面皆是泥土,生着些青苔绿痕,又有几丛抽了穗的苇草长得随意洒脱。墙边影壁上攀着些牛耳藤,有变色的渐红色的叶,有些银黄色的,也有些翠色的。阳光洒在叶子上,斑斑驳驳可爱异常。
书房的正门小些,窗是极大的,糊着松花色的纱。约莫是为了避免影窗过翠,窗子前种植一株苏郎木兰,春天花开时配着松花色的影纱也很是相得益彰。如今只是一地的黄叶,无人收拾也是雅趣恒生。
门两旁有两幅对联“静与鱼读月,笑对鸟谈天。”正匾是草书描着的自在斋。进屋里,只见这屋子里并没有隔断,正地中放着一张枣木的大理石大案,案上放着些砚台,信笺,杂书,书海里插着些紫毫,鼠毫的毛笔。
案后是几张多宝阁,也多是些书籍,名人法贴等物。另一边只一穗极俊的兰花,盆里生长些绿绿的苔藓。兰花瘦叶里伸出一穗花苞,嫩黄饱满,与那瘦叶相映成趣。
东面墙上一幅仿古的《江行初雪图》又有一副联“书镜照古今,笔花开四时”。下设一窄案,只放一盆罗汉竹的盆景,也有吸水石生着牛藓草,盆里有水,养着些虎纹虾也是活泼自在的样子。
我打量一番,在中堂前的枣木椅上坐下,等着父亲来。也有丫鬟上茶,只是家常不过的雨花茶,淡淡的无甚滋味。
只一盏茶的工夫,父亲走进来,一副面孔看不出喜悲,我只连忙起身行礼“父亲安好。”
他径直走到桌案一旁,打开香炉,点了小篆香,又铺了纸,用青石雕梅的镇纸压着纸张。
我起身行到父亲身旁,净了手,用小锡勺子舀了些许清水,倒在一方极好的澄泥砚上。拿起墨锭细细磨着。
此刻,堂里一时无声,只有墨与砚台的声音。父亲洗了笔,又用手指抚了断出的毫毛,轻轻沾了墨,抚着袖子,只练了篇《后赤壁赋》方才作罢。
届时自有小厮奉茶至前。他吃了一口茶,还是静默着。
我早知父亲找我为何事,现下他不提,倒是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