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殿内,太后只跪在佛龛前念经,半盏茶工夫方才睁开双眼,转头看我“你来了。”
我只行礼问安“太后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“快起来吧,你如今身子笨重,别那么多礼了,快坐吧。”
我笑着道:“谢太后娘娘。”
“几日不见,好似肚子又大了些,贵嫔你可要好好保养身子,以备诞育皇嗣才是。”
我行礼应是,心里又难免挂念父母兄妹,失了说话的兴头。
太后自是人精似的,自看出我眼中的担忧,太后虽身居深宫,却依旧心明眼亮。
她看了看我又说道:“前堂之事,咱们是管不了的,老祖宗立下的规矩,虽是不近人情,也都是为了大局。安夫人虽是有些旅途劳累,不过身子骨还算是康健。”
我闻声,只起身向太后行了一大礼“嫔妾谢过太后娘娘。”
“你起来吧。”
我并未起身,只抬头看着太后“嫔妾身为宫妃,不敢擅自为父脱罪,只是为了忠于君,可是又不能不孝,只求众谏察大人能够细细审查,如若,如若父亲真有罪,或罚,或斩,嫔妾无任何怨言。”
“这话儿,哀家不许你去皇上面前去说,为宫妃自以君为上,所思所忧也先是君臣,方才有父子,更甚说只有君臣。”太后一脸严肃的看着我。
我素知太后必然不会像表面那般,只是突然看她如此,还是不由的一震。
不过那也不过是一瞬间,只点头应是,又听她道:“你果真如此相信安大人吗,还要立誓。”
“不敢欺瞒太后娘娘,嫔妾的父亲虽无大才,却最是谨小慎微的人,他去岁迁为中州知府,他知洪水之害,一心扑在河道之事上,脸上,手上的肌肤被太阳晒得扒了一层又一层的皮,嫔妾不信,他会去贪治理河道,救济难民的钱,所以才敢立下这种誓言。”
太后坐在福禄寿鹤百枝松纹刻的罗汉榻上,手间转动着佛珠“中州之地与紫奥城远隔千里,贵嫔倒是对家中之事明了,你又怎知不是安大人见钱眼开。”
我只急急起身行礼道:“太后娘娘恕罪,后妃与官员不能私相授受的,只是嫔妾去信,不过是问家中父母身体安泰与否,再就是时时劝道父亲勤勉政事,其他嫔妾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