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考站的灯光忽明忽暗。某个显示屏突然亮起,林沐的残影在雪花噪点中浮现,比之前更加稀薄。
“学姐……”他指向实验室角落的老式收音机,“……用这个频率……能听见门的声音……”
温雅拧开旋钮,杂音中夹杂着某种规律的敲击——像心跳,又像摩斯密码。宁檬的腕表自动翻译:
[观测者……回家……]
收音机外壳突然爬满紫色结晶。林沐的残影扑上去,用最后的数据流包裹住机器:“程远在门里……但他不是……”
结晶爆裂的瞬间,他塞给她们一张皱巴巴的纸条——咖啡杯上的便利贴,印着“北极星”的logo,背面是褪色的字迹:
“真正的门想要苏醒。”
深夜,温雅从噩梦中惊醒,发现宁檬正对着观测日志发呆。
“你记得这个吗?”宁檬指向某页素描——一座倒悬的黑色金字塔,塔尖指向∞符号中心。
温雅点头:“南极遗迹下层结构。”突然她捂住右眼,数据液从指缝渗出,“不等等……这是……初代观测者的……”
记忆如潮水般错乱。她分明记得这幅画是程远的手笔,却又同时“知道”这是温雪在某个雨夜所绘。宁檬的情况更糟,她甚至开始用温雅的习惯性动作去翻页,仿佛两套神经系统正在融合。
嫩芽在窗外疯狂生长,已经攀上科考站的金属外墙。它的根系所到之处,冰层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,露出下方更古老的刻痕——那些线条不像人类文明的产物,倒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爪印的化石。
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,播放起程远第一次带她们参观实验室的录音:
“情感是最纯粹的能量……”他的声音年轻而热切,“如果能将记忆具象化……”
背景音里有个模糊的女声打断他:“你根本不明白门的意义。”
温雅触电般站起:“这是妈妈的声音!但这段对话从没发生过!”
嫩芽的叶片无风自动,将这段声波吸收进茎秆。它的顶端开始鼓起一个花苞,苞衣透明如蝉翼,能看见里面蜷缩着微型的人形——
一个银色的温雅,一个红色的宁檬,背对背悬浮在营养液中。
“原来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