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春
沈玉真无声念出琴名,嘴角微扬:“好名字。”
前世他从小学习乐器,最初是笛子,几年后又陆续接触其他乐器,虽都略懂一二却不算精通。
不过他今生既为音修,倒是有机会将这些乐器都练至化境。
古琴便是其中之一。
难得见到好琴,沈玉真见猎心喜,当即以灵力在身前凝出一方琴案,接着掀袍坐下,将“逢春”摆放妥当,琴头朝右,琴身端正。
“雁兄。”
他抬头笑道,“可愿听我一曲?”
薛无厌在他对面盘膝而坐,神色专注:“洗耳恭听。”
沈玉真略一沉吟,想起前世那着名的古琴曲——
《高山流水》。
此曲分为《高山》与《流水》。
他前世便更偏爱《流水》,此刻在心中默诵曲谱,冲薛雁一笑:“雁兄,此曲名为《流水》。”
说罢,他左手按弦,右手轻挑,虽运转灵力,将其凝聚于指尖,只为试音,所以并未催动《霜月真经》。
如今他已经积累了些经验,不再是刚穿越过来那日,不运转功法就连笛子都吹不明白的“外地人”了。
琴音悠悠自指尖淌出,舒缓而宁静,如清泉出涧。沈玉真一旦沉浸在乐器演奏之中,便全神贯注、浑然忘我。
虽然只要演奏乐器即可产生音律,但他此刻心神尽付《流水》,实在无暇分出精力外放灵力去收集音律。
需得一提的是,这音律唯有沈玉真自己能够看见,旁人是无法瞧见的。
琴曲初起空灵缥缈,仿若高山之巅弥漫的茫茫晨雾。
随着沈玉真的指法不断变幻,渐渐化作山涧清泉,叮咚作响,似乎真有潺潺泉水的声音传入耳畔。
薛无厌听得一时入神。
沈玉真微微垂眸,左手轻按,右手拨弦的瞬间便即离弦,一声声清越的琴音接连响起,宛如玉珠落于盘中,声声悦耳。
修长十指在弦间游走,琴音渐入高潮,似飞瀑入江,奔腾澎湃。
紧接着,那修长的手指在弦间游走,琴曲也渐入高潮,恰似山泉坠入峡谷,而后与奔腾的滚滚江水相互交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