韫。
这些年来,家族产业不断被四房蚕食打压也就罢了,如今四房竟还撺掇家主,要他们九房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迎娶千音城沈家的弃子沈玉真。
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!
其他几房都等着看九房的笑话。
即便他二十岁就达到筑基九层又如何?
在那些人眼中,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玄品资质,能有多大出息?又能走得多高呢?
虽然那些人大多也只是黄品资质,却不妨碍他们嘲笑九房的“废物天才”。
他们就是要恶心九房!
薛无厌近来心绪难平,不仅因为这场羞辱性的联姻,更因他天生便有的心魔郁结,多年来始终未能化解。
每每修炼至紧要关头,那股焦躁之意便如附骨之疽,搅得他心神不宁。
以及……他实在不愿这般草率成亲。
他性子虽淡,却也觉得婚姻大事本该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,岂能如此儿戏?
但父亲说得不无道理。
如今实力尚浅,确实不宜与四房正面冲突。
也罢,就当多养个人,日后常外出历练便是,眼不见为净。
思绪纷乱间,竟走错了路。薛无厌喜静,住处本就偏僻。
待他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并未回到无患居,反而站在了清凉院前。
他冷冷瞥了眼身后的薛霖一眼。
薛霖面不改色:“公子沉思要事,属下不敢打扰。”
薛无厌:“……”
正欲转身离去,一阵清幽花香随风飘来,淡雅宜人。
抬头望去,只见——
月华如水,倾泻而下。
清凉院内那株粗壮的灵树正值花期,枝叶如云,缀满白花。
青衣少年倚靠在树杈上,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,手中正把玩着一支竹笛。
一袭青丝如瀑,少年肌肤似雪,那双狭长凤眸微微失焦,显然神游天外。
月辉笼罩下,整个人透着琉璃般的易碎感,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消散。
薛无厌一怔。
是昨日那吹笛少年。
他怎会在此?
二叔分明说沈家的公子已歇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