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个兄弟们也辛苦了!抬猪可是力气活!来!搭把手,把这仨大家伙弄回去!今晚都去咱牛棚房那个大院!烧上两口大锅,炖它一锅烂糊喷香的野猪汤!管够!吃到肚圆!临走,再拿秤过来,每人割上一条好肉,少说一斤往上的瘦肥相间肉,回家给家里人开开荤!”
“嗷嗷——!!!”欢呼声如同山洪暴发,骤然在寂静的山谷中炸响,冲散了沉沉暮色!巨大的喜悦和由衷的感激点燃了每一张疲惫又充满力量的脸。笑声、吆喝声、鼓掌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漾开层层充满活力的声浪,惊得近处几只归巢的山雀扑棱棱飞向更深的林梢。
众人立刻行动起来。找到结实木杠的海拍、一柴几人喊着号子,蹲身将木杠穿过野猪被绑牢的四肢;洪潮、扭海等人在旁边用力抬起,沉重的野猪离地,抬杠人坚实的肩膀被压得微微下沉,古铜色的脖颈上青筋暴起;糖瓜头、萝卜屁赶紧过去帮忙稳住晃动的猎物;如法炮制分三组把野猪抬走,剩下的人则是背起散落在地上的采药背篓、装着药材的布袋、防身的砍刀,每一个动作都轻快有力。长长的队伍,吆喝着粗犷的山歌调子,抬着巨大的战利品,踏着满地细碎的金色霞光余烬,迎着已爬上东山坡顶的清冷新月,高高兴兴、热热闹闹地朝着山下村庄温暖的灯火方向蜿蜒而去。沉重的脚步声、抬杠的吱呀声、兴奋的说笑声和浓烈的野性气息一同融入了初上的夜色里。牛棚房那想象中熊熊燃烧的灶火与空气中似乎已飘荡开来的肉香,催促着每个人的脚步。
覃龙走在队伍最前头,偶尔回望一眼那片沉入深蓝暮色中的神秘山林,目光深邃难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