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他的语气里还带着点难以置信。
摊主猛地一拍大腿,脸上褶子都笑开了花:“对对对!没错!俺在家扒拉算盘珠子也是这数儿!同志你这脑子真灵光!”至此,江奔宇才像被雷劈中般豁然开朗——原来这位实诚的老爷子和他的乡亲们,从一开始理解的“三块五一斤”,压根就不是按药材品种分类计价的“单价”,而是把这堆混杂的不同药材完全视作一个整体,统货统价!收购价不低于五六块一斤的黄连?几块甚至十几块一斤的三七?三块多一斤的茯苓?在他们朴素的交易认知里,都统一简化成了那个约定的大宗价格:三块五!这巨大信息的落差让他一时哑然失笑,心底涌上一丝无奈,但又带着莫名的触动。这些纯朴得近乎执拗的村民,他们的算盘打得如此简单直接。
江奔宇不再多说,直接摘下肩上的挎包——那是个半旧不新、结实耐用的帆布包,蹲下身,利落地拉开拉链。只见里面码放着一沓沓齐整的钞票,绝大多数是青灰色的十元“大团结”,但最上面显眼地放着一沓崭新的深蓝色纸张——那是罕见的百元大钞!他开始动作熟练地点数,手指在崭新的纸钞边缘快速捻过,发出细碎清脆的刷刷声。点够数目,他将一大叠钱递给摊主老丈:“老丈,这是十八张一百的,两张十块的,一张五块的,拢共一千八百二十五块整。您当面点点清楚。”
摊主伸出布满老茧和污垢的双手,小心翼翼、无比郑重地接过这笔巨款,那厚厚的触感让他呼吸都有些急促。他走到光线稍好的地方,也顾不上形象,直接吐了口唾沫在指头上,一张一张地捻开来数,口中念念有词,每数过一张,眼中激动的光芒就盛一分。数完最后一张五元钞票,他长舒一口气,脸上堆满了感激:“是是是,同志,没错!正正好!哎呀,多给了一点……”他立刻从自己腰间一个油亮的小布袋里翻捡着零钱,“我找你一块五!”
“别!老丈,千万别找!”江奔宇赶紧伸手拦住他,“这点零头甭计较了,大家装车拉货辛苦了,买几斤盐也是好的!”语气不容置疑。
摊主老丈一怔,脸上的皱纹更深了,那是纯粹的、不好意思的笑容:“哎呀!那……那怎么好意思啊!这不成白占便宜了么?”他搓着手,显得有些局促,但看到江奔宇坚决的神情,立刻爽快地说:“这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