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价,只按委托价出售,然后向委托人收取一点点服务手续费。主要是为公家单位和群众服务的。”他摊了摊手,表明自己实在没有议价权限。
“理解理解。”江奔宇痛快地点点头,不再强求。他侧过头,对早就准备好掏出钱的覃龙使了个眼色,简洁地说了声:“龙哥,掏钱。”
覃龙应声上前。他从怀里(或者一个旧的、打着补丁的帆布挎包里)摸出一个用报纸和橡皮筋捆扎得方方正正的纸包。小心翼翼解开橡皮筋,一层一层打开旧报纸,露出一叠厚厚的、新旧不一的纸币。没有“大团结”(十元),基本都是一块、两块、五块的,更多的是毛票和分币。纸票都卷了边角,有的油污发黑,硬币带着体温和摩擦的光亮。覃龙开始一五一十地数着钱,动作刻意放慢,一边数还一边小声念叨核对:“五块……两块……一块五……三毛……五个二分……”他故意弄掉了一张两毛的纸票,又弯腰去捡,脸上带着一种长期积攒了零钱终于凑够数目的激动和满足感,甚至有一丝笨拙。
这个举动让柜台后的工作人员和其他几位顾客都下意识地看了过来。看着那堆零碎的钱币和覃龙那朴实得甚至有些“土气”的举动,人们脸上的戒备和审视似乎松动了一些,甚至有人露出不易察觉的同情或理解的表情。在那个年代,普通人省吃俭用多年,东拼西凑只为买一辆凭票供应的自行车,实在太常见了。
好不容易数够了两辆车的总价245元,覃龙把钱整整齐齐地码在柜台的玻璃台面上。
工作人员接过钱,开始清点、复核,动作熟练而仔细。点完无误后,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叠空白的“委托货物售出证明”。这是一种特制的三联单据:白色存根联留在店里,黄色给顾客作为购买凭证,红色的由工作人员留存记账联。他拿出印泥盒,示意江奔宇签收确认。江奔宇签下覃龙和何虎的名字后,工作人员开始填写购车人信息、车架号(他用粉笔抄下)、型号、委托号、成交金额等。每一栏都填得一丝不苟,盖上委托店的蓝色公章(蘸印泥时发出轻微的“噗”声),又拿出复写纸垫上,把黄色的凭证联撕下来递给覃龙。
“同志,这证明您可收好,如果不见了也可以过来我们这里查看。”工作人员郑重地将黄票交给覃龙。在那个没有发票概念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