纷纷落向眼前的餐食。有人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搪瓷缸沿;有人挺直了脊背,鼻尖微微翕动,任由香味钻进鼻腔——这些在田间地头、山上里奔波的汉子,此刻眼中都泛起了光亮,仿佛这不是寻常的吃食,而是久别重逢的慰藉。
“都别拘着。”江奔宇坐在主位,指尖敲了敲桌面,嘴角扬起熟稔的笑。他望着众人略显拘谨的模样,随手抄起竹筷,端了一碗面和一笼包子,就将面前的笼屉往中央推了推,“早跟后厨交代过,每人一碗肉面、一笼包子,管够管饱。咱兄弟间没啥讲究,不够就叫,再添十笼八笼也成,今儿个就敞开了吃。”他的话音落得干脆,带着几分江湖气的豪爽,却又藏着对众人的体恤——深知这些兄弟平素省吃俭用惯了,哪怕现在每个月有钱收,也照样不舍得花,今日难得聚在一处,总要让大伙吃得踏实、吃得尽兴。
话音刚落,席间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。
有人率先伸手取过一碗肉面,筷子挑起根面条,热气扑得眼皮发颤,却顾不得烫,“滋溜”一声吸进嘴里,面汤的咸香混着肉臊子的醇厚,在舌尖炸开,喉头不由得发出满足的喟叹;
有人拿过一笼包子,便捏起个肉包子,指尖触到面皮的松软,轻轻一咬,汤汁“噗”地渗出来,滴在工装衣襟上,却浑然不觉,只顾着眯起眼咀嚼,连眉梢都染了笑意。
一时间,包厢里满是吃面的“呼噜”声、咬包子的“吧嗒”声,竹筷与瓷碗相碰的“叮当”声,混着此起彼伏的赞叹——“这面汤熬得够浓,怕是搁了半宿的骨头”“包子馅实在,咬着全是肉丁”。
有人先吃包子,十来口就把一屑4个大肉包吃完,又抬头望了望笼屉,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才把目光转向肉面上。
一旁的服务员小静,看了看江奔宇,却见江奔宇冲小静使了眼色,小静点点头,不一会新的笼屉已端在伙计手里,正笑盈盈地往桌上摆。
肉香裹着面香,从敞开的窗缝飘出去,落在三乡镇午后的巷弄里。
阳光斜斜地切进包厢,在众人沾着面汤的嘴角、油光发亮的指尖上,镀了层暖融融的光。
这些平日里白天扛麻袋、挥锄头,晚上做副业的汉子,此刻卸了满身的疲惫,专注地对付着眼前的餐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