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顿饱一顿、甚至……”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一丝沉重,“甚至在她养父为了多省一口粮给她,自己活生生饿死的绝境下,硬生生熬出来的坚韧!您说她‘风一吹就倒’?”东方煜的视线转向宁逸,带着一种近乎讽刺的锐利,“本王倒是亲耳听她说过,她在寒冬腊月,为了保住最后一点活命的口粮,跟比她壮实得多的流民抢食,跑起来,比山里的野兔还快!”
宁不屈和宁逸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。逃荒?饿死?抢食?这些词像冰冷的锥子,狠狠扎进他们心里。他们看向宁莞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铺天盖地的愧疚——他们刚刚在用什么词形容她?娇弱?难伺候?他们对她过去的苦难,一无所知!甚至还在用最轻浮的谎言去“保护”她?
东方煜没有停顿,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为宁莞不平的力量:“至于‘规矩’、‘才艺’?丞相大人,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活下来,最终靠着自己的双手在京城立足,把这家‘鼎沸居’经营得风生水起,每日与三教九流周旋、把账目算得清清楚楚的姑娘,您觉得她缺的是那些后宅闺阁的规矩和才艺吗?她的本事,是活命的本事,是安身立命的本事!这份坚韧和聪慧,难道不比您口中那些所谓的‘长处’更珍贵万倍?”
东方煜那番掷地有声、揭露残酷真相的话语,如同冰锥狠狠刺入宁不屈和宁逸的心脏,让他们脸色惨白,僵立当场,巨大的愧疚和迟来的心疼几乎将他们溺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