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翼翼地收拾着散落一地的、晒干的红辣椒和一些深褐色、带着小刺壳的花椒粒。他动作轻柔,仿佛在捡拾什么稀世珍宝,嘴里还心疼地念叨着:“哎哟…我的辣椒啊…我的花椒啊…这可都是好不容易收上来的…造孽啊…”
“杨大叔!”宁莞清脆的声音在一片低气压中响起。
杨大叔闻声抬头,看到门口牵着马、亭亭玉立的宁莞时,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瞬间绽开惊喜的笑容,连刚才的愁苦都冲淡了几分:“哎哟!宁姑娘?!真是您啊!您怎么到蜀都来了?”他连忙放下手里的宝贝,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快步迎了出来。
“我来蜀都办点事。”宁莞笑眯眯地答道,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厅堂,明知故问:“杨大叔,您这儿…这是遭贼了?”
杨大叔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,重重叹了口气,压低了声音:“唉…宁姑娘您可别提了!哪是遭贼啊!是…是东家和夫人…”他指了指楼上方向,一脸苦相,“昨儿在万花楼闹得不过瘾,今儿个不知怎么的,又在这商行里吵起来了!夫人气得砸东西,东家也…唉!劝都劝不住!可怜我们这些做事的,还有这些好不容易收上来的辣椒、花椒…”
宁莞看着杨大叔心疼地指着地上那些被踩踏、泼洒的辣椒花椒,心中了然。郑海涛和祝岚珊这对怨偶,把战场从万花楼搬到了自家商行,倒霉的还是底下人和这些珍贵的香料。
“真是飞来横祸。”宁莞表示同情地点点头,随即话锋一转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杨大叔,“不过杨大叔,您这辣椒和花椒,现在收得怎么样了?量多吗?品质如何?”
杨大叔被宁莞这跳跃性的问题问得有点懵,但还是老实回答:“唉,宁姑娘您是知道的,这辣椒稀奇得很,只有少数药圃和富家花园里当稀罕景儿种着,果子红是红,但除了您那‘鼎沸居’,根本没人知道怎么吃,只觉得怪模怪样,味道冲得很。花椒倒是蜀地山里有野生的,但采摘不易,品相好的也少,主要是药铺收去入药,或者大户人家做点驱虫香包。我按您之前在京城托付的,一直在留意收集好的种子和干果,可…可这量…” 他无奈地摊开沾满香料粉末的手,“就这些,还是我磨破嘴皮子、花了高价一点点收上来的。今天这一砸,又糟蹋了不少…” 他顿了顿,脸上露出回味的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