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后,宁莞骑着“小红”,沿着蜿蜒的官道深入蜀地外围的山区。空气变得湿润,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竹林和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。她心情雀跃,嘴里叼着根刚摘的甜草根,哼着更加荒腔走板的调子,引得林间鸟雀都好奇地歪头看她。
刚拐过一个陡峭的山弯,前方狭窄的山道上,赫然被几根粗大的树干拦住了去路!七八个穿着兽皮坎肩、手持五花八门武器(柴刀、斧头、还有削尖的木棍)的汉子跳了出来,为首的竟是个一脸横肉、穿着件不合身绸衫的光头大汉,看着不伦不类。
“呔!站住!”光头大汉中气十足地吼道,努力想摆出山大王的气势,可惜那件紧绷的绸衫让他看起来像个即将撑破的肉粽子,“此路是我开!此树是我栽!要想从此过…留下买路财!” 台词倒是挺熟。
宁莞勒住马,大眼睛眨了眨,非但没害怕,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噗!这位…大王?”她指了指光头身上的绸衫,“您这身行头,打劫来的吧?看着有点勒得慌啊。”
光头脸一红,恼羞成怒:“少废话!小丫头片子,把钱和马留下!否则…哼哼!”他晃了晃手里那把豁了口的破柴刀。
“哎呀,别急嘛大王。”宁莞笑嘻嘻地摆手,“钱呢,我是有一点。不过,我看大王您气色…不太好啊?”她忽然话锋一转,小脸一板,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光头。
光头一愣,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:“气色?老子好得很!”
“非也非也!”宁莞摇头晃脑,像个老学究,“您印堂发暗,眼白带浊,呼吸间偶有滞涩,舌苔…嗯,虽然看不见,但想必也是厚腻发黄。这是典型的湿热内蕴,肝火旺盛,外加…嗯…脾胃不和啊!”她煞有介事地指着光头,“您最近是不是胃口不好?晚上睡不踏实?还容易…嗯…那个,出恭不畅?”
光头和他身后的小喽啰们都听傻了。一个喽啰忍不住小声嘀咕:“老大…您昨儿不是还抱怨茅厕蹲得腿麻…”
“闭嘴!”光头老脸涨红,狠狠瞪了喽啰一眼,但看向宁莞的眼神却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。他最近确实吃不好睡不香,便秘好几天了,这丫头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?难道真是个大夫?
宁莞趁热打铁,一脸“悲天悯人”:“大王,您这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