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地上半截带血的绷带,又用拐杖戳了戳墙上的血手印。
那手印一路延伸到门口,地板上还留着几个模糊的鞋印,沾着像是机油的污渍。
他突然转身踹开虚掩的卫生间门,里面的瓷砖上散落着几块碎玻璃,镜子被砸出蛛网似的裂痕。
“护士呢?!”
张链子吼得嗓子都哑了,使劲晃着床头的呼叫铃,可喇叭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。
胖子喘着气,手指颤抖着指向窗户,那里的玻璃碎了个大洞,夜风卷着桂花香灌进来,吹得地上的血渍泛出冷光。
护士端着药盘路过时,瓷盘都吓得摔在地上,安瓿瓶碎得满地都是。
她盯着病床上血肉模糊的胖子,白大褂都在发抖,转身就冲进护士站:“快!307床急救!叫外科主任!”
走廊里瞬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,氧气罐滚轮的声响混着对讲机的呼叫,划破了深夜的寂静。
急救室外的红灯亮起。
季如尘靠着墙壁。
张链子背对着众人,拳头狠狠砸在消防栓箱上,铁皮凹陷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。
柳冰低头数着地砖缝隙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。
胖子咳出的血滴,正顺着墙角缓缓渗进水泥缝里。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张链子突然转身,眼眶通红,“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……”
他的声音发颤,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,棉球散落一地。
季如尘递过从胖子腕间解下的半截绷带,布料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渍:“动手的人用了专业绳结,勒痕很深。”
柳冰轻轻拽住张链子的袖子,指了指急救室门缝透出的光:“别急,等医生出来就清楚了。”
话音刚落,护士长推门而出,口罩边缘沾着血迹:“病人失血过多,三根肋骨骨裂,需要立刻手术。”
张链子猛地抓住她的胳膊,指节因用力发白:“他会没事的,对不对?”
“放心吧,都是外伤,不致死,就是失血有些过多了。”
护士长说的话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。
急救室的灯灭时,天都蒙蒙亮了。
医生摘下口罩说“脱离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