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这包留得这么显眼,分明是算准了他们会来。
他踢开脚边的稻草,就凭这对蠢货,也想算计能在血尸堆里喝烧酒的张三爷?
怕是连老爷子留的记号都看不懂。
张链子紧绷的肩背骤然松下来,扭头冲季如尘扯出个带血的笑,眼神里的焦躁退成冷硬的光。
他从军靴里摸出枚铜钱弹在老板脸上,金属撞击声惊得对方缩起脖子:“刚才笑挺欢啊?”
老板儿子喉咙里的嗬嗬声戛然而止。
柳冰退到季如尘身侧。
“当兵那会最烦玩阴的。”
张链子蹲下身,铜钱在掌心转得飞响,“当年在老山猫耳洞,老子对付悍匪,那帮货玩儿阴的,最后都被我拿刺刀串成了灯笼。”
他说话时眼尾上挑,凶狠无比。
老板儿子突然尿了裤子,臊味混着桂花香弥漫开来。
张链子把铜钱按在老板喉结上,听着对方牙齿打颤的声音,突然笑起来:“三爷的包都敢动,你们猜……等下是先扒了你们的皮,还是先把你们塞地窖喂粽子?”
老板父子的哭嚎声刚冒头,就被他反手抽了个耳光,铜钱袋甩在石板上的声音,像极了当年战场上拉响的手雷保险栓。
张链子突然揪住老板儿子的头发往石板上撞,金属铜钱袋甩在对方太阳穴边发出脆响:“说不说?不说我现在就把他脑袋塞到你的皮炎里去!”
老板浑浊的眼珠盯着儿子抽搐的腿,干裂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
老板儿子的棉袄被血浸透,后颈被铜钱烫出焦痕。
老板看着儿子眼球翻白,突然爆发出嘶哑的哭喊:“别杀他!我说!”
老板突然瘫在地上,手指抖着指向地窖:“那天那老头……背个破包进来要水喝,我们看他穿得比叫花子还烂,裤脚都磨出洞了……”
他儿子在张链子手里咳着血,喉咙里挤出气音:“谁知道穷鬼会留包啊……我们以为是要饭的……”
张链子的铜钱袋悬在半空,听着这俩货把张三爷说成要饭的,气得差点笑出声。
但是,随着听到老板儿子嘟囔“那老头裤脚磨出洞”,张链子心还是慌了,指尖猛地掐进了羊皮地图边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