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如尘冲入大门,怀里的胖子痛得闷哼出声,血水顺着他工装裤滴滴答答落在瓷砖地面,在身后拖出蜿蜒的暗红色轨迹。
“快!救救他们!”
季如尘将胖子甩上急救床,金属床架撞在墙边发出刺耳声响。
值班医生冲进来的瞬间,白大褂下摆几乎扫到地面,却在看清三人伤口时猛地僵住。
他行医二十年,见过车祸现场的惨烈、工地事故的血腥,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创伤。
柳冰肋间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焦黑,像是被某种强酸灼烧。
张链子的小腿皮肤呈鳞片状剥落,肌肉组织外翻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。
而胖子扭曲变形的断腿,骨茬几乎穿透皮肉,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灰紫色。
“这、这是怎么弄的?”
年轻护士举着血压仪的手不住颤抖,橡胶手套被冷汗浸得发皱。
季如尘扯下染血的布条扔在一旁,冷声道:“摔进建筑工地的化学品池。”
他的目光扫过护士胸前的名牌,“王护士,先止血。”
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在场医护下意识开始行动,可当手术刀划开胖子伤口周围坏死组织时,腐肉下突然涌出黑色黏液,溅在金属托盘上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。
“这是什么?!”
主刀医生猛地后退半步,手术灯将他惊恐的表情投在墙上,扭曲成巨大的阴影。
季如尘按住躁动的胖子,从腰间摸出包消毒粉洒在伤口上:“别废话,继续。”
粉末接触黏液的刹那腾起刺鼻白烟,“不想截肢就闭嘴。”
急诊室的空气仿佛凝固,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,和手术刀切割皮肉的细碎声响。
不知过去多久。
无影灯下,医生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。
三人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狰狞,却巧妙避开了要害脏器。
“万幸,都是外伤。”
主刀医生摘下沾满血污的口罩,长舒一口气,额角的汗水顺着防护帽边缘滑落。
止血钳咬住出血点,持针器夹着带着黑线的弯针穿梭在皮肉间。
柳冰死死咬住牙垫,指甲几乎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