聋的轰鸣。
黑色液体轰然冲至洞口,却在月光下发出不甘的嘶鸣,终究未能越雷池一步。
月光洒在荒草丛生的乱葬岗,柳冰四肢大张着瘫倒在地,断裂的肋骨随着急促喘息发出隐隐作痛,冷汗混着泥土糊在脸上。
张链子撑着断剑勉强半坐起身,染血的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,工装裤下的布料被腐蚀性液体烧出大洞,露出焦黑的皮肤。
胖子仰面朝天,胸脯剧烈起伏,受伤的腿蜷在一旁,泪水顺着鬓角滚进泥土里:“活、活下来了”
唯有季如尘笔直地伫立在盗洞口,破穹枪斜挎在肩,墨色衣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垂眸凝视着下方翻涌的黑色液体,此刻那些致命的腐蚀物已将整个盗洞彻底封死,咕嘟咕嘟的沸腾声中,偶尔还能听见地底传来砖石坍塌的轰鸣。
月光落在他冷硬的侧脸上,映得那双漆黑的眸子愈发深邃,仿佛还在思索着地下是否还有未解决的隐患。
张链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撑着地面想要起身,却又无力地跌坐回去。
胖子挣扎着支起上半身,望着季如尘挺拔的背影,突然咧开嘴,带着哭腔笑出声:“季爷,您可真是咱们的救命菩萨!”
季如尘收回目光,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腥风。
他扫过三人狼狈的模样,薄唇轻启:“先找地方处理伤口,这东西的毒性还在蔓延。”
“不甘心啊”
临近离开,胖子声音却发闷,“线索都断在下面了”
张链子默不作声地握紧断剑。
柳冰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。
没人能甘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