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子的铲刃压下毫米,老板睫毛剧烈颤抖,眼球因恐惧凸得几乎要掉出眼眶。
“二!”
季如尘慢悠悠的看着这一幕。
“三!”
“是山里挖的!”
老板娘突然尖叫,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,血珠顺着皱纹流进嘴角,“开春种地时犁头刨出个洞,底下埋着半截青石板!老头子贪财,带儿子下去刨……”
她偷瞄了眼季如尘,“洞里有个石匣子,长了一身绿毛!撬开一看,里面有个油皮纸包,包着本破书和块油膏……”
老板猛地扭头,用缺牙的嘴咬住老板娘手腕,却被胖子一拳砸在耳后。
血从老板耳道渗出,他瞪着妻子,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:“贱货…… 断子绝孙的……”
“闭上你的狗嘴!”
胖子抄起坛子里的腐水泼在他脸上,蛆虫顺着他颤抖的眼皮爬进眼窝,“匣子在哪挖的?!”
他揪住中年伙计的衣领,将对方的脸按进老板娘吐出的血沫里,“不说就把你塞进炼油坛,让你尝尝自己炼的油啥滋味!”
伙计,亦或者说是老板儿子浑身抖得像筛糠。
“在、在鹰嘴崖下的乱葬岗!”
他终于崩溃,“石匣子旁边堆着好多骨头,还有个戴玉冠的骷髅…… 油膏就是从骷髅怀里摸的!”
至此,真相大白。
“呸!”
胖子朝老板脸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,解下腰间的军用绑带时,金属卡扣发出刺耳的咔哒声。
他像捆粽子般将三人手脚反缚,特意在老板娘手腕上多缠了两圈。
能看得出来,最毒妇人心,估计十有八九是她出的主意。
张链子背靠门框擦着军刀,刀刃映出墙上晃动的坛子阴影,每一道刀痕都在切割着他的耐心:“这仨玩意儿比粽子还阴,得寸步不离盯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