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往前开五公里,有个望月农家乐。”
季如尘敲了敲导航,屏幕上的蓝色小点孤独地悬在路网边缘,“郊区就这样,想躲清静就得往偏里钻。”
柳冰望着导航上越来越淡的路网标识,掌心的发丘印泛起凉意。
车子拐过三道急弯,路边终于出现半块歪斜的木牌,望月农家乐 五个字被藤蔓缠得只剩 望月”二字清晰,箭头指向一条被荒草淹没的土路。
张链子摸出罗盘,铜针突然往北偏了十五度,那是桂花坪街道的反方向。
“这路……”
他皱眉,“确定能住人?”
“能住。”
季如尘踩下油门,车轮碾过碎石发出 咔嚓 声,“至少比墓里暖和。”
土路尽头的院子里,一盏马灯在竹篱笆上晃悠,光晕里浮着细小的飞虫。
农家乐是栋两层青砖楼,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砖块,像极了墓里见过的老砖。
胖子咽了口唾沫:“这地儿看着像鬼屋啊。”
“鬼屋才没人来。”
季如尘将车稳稳停在杂草丛生的空地上,越野车的前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光柱,照亮农家乐斑驳的外墙。
推开车门,潮湿的夜风裹挟着腐叶气息扑面而来,柳冰下意识紧了紧衣领,指尖触到藏在腰间的发丘印。
四人踩着碎石走进院子,门廊下的马灯忽明忽暗,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。
正房堂屋敞着门,昏黄的灯光里,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倚着褪色的红漆房柱,百无聊赖地逗弄脚边的大黄狗。
玉米粒抛起又落下,狗儿跃起时铁链哗啦作响。
“喂,住店!”
胖子扯着嗓子喊道,登山包上的工兵铲把儿随着动作晃了晃。
中年男人懒洋洋地抬眼,目光扫过胖子和季如尘时,眼皮都没多抬一下,仿佛见惯了深夜投宿的旅人。
可当他的视线落在柳冰身上时,浑浊的眼珠突然迸出精光。
男人蹭地站直身子,玉米袋子哗啦撒了一地,惊得大黄狗汪汪直叫。
“好的好的!我马上去喊老板!”
他说话间已三步并作两步往内屋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