狠砸在地上,对着满座手下破口大骂:“天下会算什么东西!敢断老子财路,老子偏要和他们对着干!”
唾沫星子混着酒气喷溅在墙上的 “义” 字锦旗上,烛火在狂风中摇曳,将他狰狞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。
第二天清晨,血腥味混着雨水的腥气弥漫在吴府上空。
最先发现异样的是送菜的伙计,只见朱漆大门虚掩,铜环上挂着半截断指,暗红血迹顺着门缝蜿蜒而出。
推开门,院内景象宛如人间炼狱——护院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青石板上,脖颈处整齐的切口昭示着死状凄惨。
丫鬟婆子蜷缩在角落,双眼圆睁,嘴角还凝固着未及发出的惨叫,昏了过去。
穿过庭院,正厅内的景象更是骇人听闻。吴三爷瘫坐在太师椅上,胸口插着天下会的鎏金令牌,双眼被剜去,血窟窿里塞着两团浸透酒液的棉絮。
他身旁,妻儿老小二十余口人,或被割喉,或遭穿胸,除了年纪小的小孩子,与襁褓中的婴儿外,无一幸免。
更诡异的是,整个吴府的门窗完好无损,没有任何打斗痕迹,仿佛一群无形的鬼魅悄无声息潜入,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。
消息传开,倒斗界人人自危,从此再无人敢对天下会有半句不敬,季如尘的名号,也愈发蒙上一层令人胆寒的神秘色彩。
廊灯将林叔的影子拉得老长,他忽然停步转身,月白长衫在风中泛起涟漪:“三位请慢走,前路便是会堂出口。”
看着还未关闭,哪怕即将夜晚,也人来人往的天下会。
张链子忽然想起爷爷临终前攥着他的手,反复叮嘱的那句话:“天下会的茶能喝,天下会的情难还。”
……
……
天下会内,鎏金纹案上的青铜香炉飘出袅袅青烟,季如尘慵懒地斜倚在紫檀长凳上,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身旁长枪的枪杆。
暗纹流转的枪身泛着冷冽寒光,枪缨处缀着的铜铃微微轻响,仿佛沉睡的巨兽被唤醒。
“好兄弟,我们又要下斗了。”
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,嗓音低沉。
话音刚落,破穹枪突然发出细微震颤,枪身的纹路似有流光溢彩,回应主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