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谢,比起谢谢,我现在更关心残卷在哪。”
季如尘指尖漫不经心敲了敲桌沿,鎏金烛火在他眼底碎成点点金箔。
张链子闻言立刻挺直脊背,下意识按住怀中某个空荡的位置。
他咽了咽口水,语速极快:“残卷放在家里!因太过重要没敢随身带,若您现在就需要,我立刻回去取!”
季如尘抬眸瞥了眼窗外渐沉的暮色。
他站起身时,玄色广袖拂过案几上的茶盏,四枚青瓷盏竟在瞬间恢复如初,连半滴残茶都未留下:“既然如此,明日中午,带残卷来会堂吧,现在的话时间太紧了,都有空吧?”
“有空有空,当然有空。”
张链子攥紧腰间的摸金符,“明日我定将残卷带到!”
他话音未落,季如尘已背对着三人挥了挥手,玄色广袖扫过屏风时,暗纹处隐约泛起龙形流光。
“既然如此,林叔,送客。”
随着这声吩咐,东侧木门悄然滑开,林叔负手而立,发间银丝与腰间玉佩同时轻晃:“三位请。”
林叔领着三人穿过九曲回廊时,檐角铜铃被夜风吹得叮咚作响。
胖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,压低声音感慨:“没想到季会长这么年轻,说话也和气,早知道这样,咱刚才白紧张了!”
他工装裤兜里的工兵铲随着步伐轻晃,撞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声响。
张链子闻言猛地转身,食指竖在唇边发出 嘘 声,目光警惕地扫过两侧阴影:“可别胡说,人家肯帮咱们是天大的情面,能坐到这位置的人……”
他顿了顿,摸金符在怀中发烫,“你以为和和气气能创立这么大一个组织?”
“有那么可怕?”
胖子挠挠头,不信邪。
柳冰驻足在雕花窗前,指尖抚过窗棂上的饕餮纹,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:“胖子,你可听说过城西的吴三爷?去年在自家盘口骂了句‘天下会欺人太甚’,第二天……”
她没继续说下去,却见胖子肥厚的脸颊瞬间煞白,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来。
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夜晚。
城西盘口的吴三爷喝得酩酊大醉,借着酒劲将手中的翡翠烟嘴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