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车夫的声音又尖又利,在空荡荡的街上回响。
可周围的人都低着头,各忙各的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没人吱声,也没人敢抬头。
车夫找了半天,也没找到那个扔罐子的。
“王妃,这儿人多眼杂,都是些泥腿子,您千金之躯,不宜久留,还是赶紧回府吧。”
常霜的贴身丫鬟也吓得够呛,她声音发抖,在一旁小声劝。
常霜惊魂未定,一张脸煞白。
她紧紧捂着胸口,觉得里头的心都快跳出来了。
这会儿,她哪还有心思耍威风,早把那些念头扔到爪哇国去了。
“走!回府!”
常霜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,猛地放下车帘,把外头的世界隔绝开。
马车缓缓启动,很快就消失在街角。
茅清韵抬起头,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,落在了斜对面酒楼二楼的围栏边。
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人正靠在那儿。
他手里拎着个酒坛,轻轻摇晃。
年轻人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,嘴角微微上挑,笑得有些玩世不恭。
他看着茅清韵,眼神里有戏谑,有玩味。
微风吹起他额前的几缕黑发,更显得他潇洒不羁,像个浪荡公子哥。
茅清韵认出来了,这人,就是昨天在街上被一个凶巴巴的婆子追着骂的那个“混小子”。
————
靖王府。
常霜一回府,就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火气,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具。
“哗啦”一声,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,茶水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茅清韵!你个贱人!竟敢这么羞辱我!”
常霜咬牙切齿,眼里冒着火。
“王妃息怒,您现在可是靖王府的女主人,跟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弃妇置什么气呢?”
孙嬷嬷是常霜的陪嫁,也是她在王府里最信得过的人。
她一边劝,一边让丫鬟们赶紧收拾地上的碎片。
常霜不说话,只是胸口剧烈起伏,气得不轻。
她恨茅清韵!
恨她占了仇王妃的名头